姬昱一把抓住,從腰間取出一個小布包,小心地為沈翊桉清理手上幾處細小的傷口,那是今日手術時不慎劃破的。
“醫者不能自醫嗎?”她低頭處理傷口,聲音悶悶的,“這麼明顯的傷都不管。”
沈翊桉靜靜地看着她。
姬昱的睫毛很長,此刻垂下來,遮住了那雙通常銳利如刀的眼睛。
她的手指上有常年握劍留下的繭,此刻卻輕柔得像羽毛,像是生怕弄疼了他似的。
“習慣了。”他輕聲說,“前世最後那段時間,你身上大大小小十幾處傷,不也”
說到這裡,沈翊桉猛地頓住。
畢竟,前世的姬昱幾乎可以說是“死狀凄慘”。
“那不一樣。”姬昱猛地擡頭,眼中閃過一絲痛楚,“我是馬背上的将軍,受傷是常事,可你”
她突然哽住,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兩人四目相對,帳内一時寂靜無聲。
遠處傳來士兵換崗的号角聲,驚起幾隻林鳥。
“阿昱。”沈翊桉突然正色道,“這一世,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也不會”
他頓了頓,“再讓你獨自承擔一切。”
姬昱的喉結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說,隻是垂眸仔細的給沈翊桉包紮着傷口。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綠绮悄默聲地進來,點了燈又乖覺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