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自己胸口的繃帶,“這包紮手法,若是沒點兒醫術水準,怕是做不到這麼利落。”
帳外傳來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兩人同時噤聲。
等腳步聲遠去,沈翊桉才在床邊坐下,伸手為元翎把脈。
“現在該怎麼稱呼你?”
元翎垂眸看着沈翊桉的動作,“藥材商,林沐。”
沈翊桉應了一聲,“脈象平穩多了,但毒素未清,還需靜養。”
他收起手指,“方便說說發生了什麼嗎?”
元翎将粥碗放回小幾,目光落在自己纏滿繃帶的胸前,“我不想元玥發動戰争,她明明答應了我給我十日的時間讓我找一些所謂的證據,但我前腳剛離開皇城,她就讓人追殺我。”
沈翊桉靜靜地聽着,“看來,你那個阿姐,是想坐實了你已經身死。”
聽沈翊桉這樣講,元翎指尖微顫,許久才應了輕輕應了一聲。
“但其實不止是她,還有南疆的人,我在他們眼裡,徹徹底底成了廢人,不僅不能再給他們帶來什麼好處,甚至我的存在隻會影響他們的大業,所以在他們眼中,我必須要死。”
元翎的聲音很平靜,仿佛是在講述别人的事。
沈翊桉沉默片刻,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姬瑢的緣故,竟然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他起身從藥箱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兩粒黑色藥丸,“解毒用的,含服。”
元翎接過藥丸,卻沒有立刻放入口中,而是意味深長地看着沈翊桉,“沈公子不問問,我們北狄為何要與南疆結盟?”
“政治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