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過他,姬昱隻好解開外袍,露出腰間一道已經有愈合之勢的刀傷。
沈翊桉倒吸一口冷氣,手指懸在空中不敢觸碰。
“已經好了,”姬昱安慰他,“當時躲得快,隻是皮肉傷。”
沈翊桉的眼淚卻突然掉了下來,砸在姬昱的手背上,滾燙得像熔化的鐵水,“我是不是差點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姬昱見狀連忙将他拉入懷中,溫聲安撫着,“但我現在就在這裡,”她一遍遍地重複着,“我就在這裡,哪兒也不去了。”
火堆漸漸變小,洞内的光線暗了下來。
元翎不知何時已經睡去,沈翊桉靠在姬昱肩頭,眼皮也開始打架。
“睡吧,”姬昱輕撫他的背,“我守着你。”
沈翊桉迷迷糊糊地點頭,卻還強撐着,“你也休息”
姬昱調整姿勢,讓他能靠得更舒服些。
沈翊桉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睡意占了上風,他的呼吸漸漸平穩,長睫毛在臉上投下扇形的陰影。
姬昱輕輕拂開他額前的碎發,在他眉眼處落下一個輕飄飄的吻。
洞外,月光如水,藍色煙花的餘韻也早已散盡。
但在某個山頭上,一個矯健的身影正望着這個方向,臉上露出了些笑容,但很快又消失在了夜色中。
修整了兩日,姬昱一行人在三日後的清晨回到了臨關堡。
姬昱一馬當先,銀甲在朝陽下微微泛着冷光,腰間佩劍随馬步輕晃。
她身後,沈翊桉雖然還是穿着女裝,但一襲靛青色長衫襯得面容如玉,隻是眼下仍有未消的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