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領命而去。
元翎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沉重的鐵門。
牢房比想象中幹淨,至少沒有随處可見的老鼠和污穢。
一束微光從高處的小窗斜射進來,正好照在元玥身上。
她靠坐在牆角,金甲早已被剝去,隻穿着一件素白中衣,肩部包紮的繃帶滲出點點血迹。
即使淪為階下囚,她依然昂着下巴,仿佛隻是暫時屈尊在此小憩而已。
聽到開門聲,元玥懶洋洋地擡眼,看清來人後,唇角勾起一抹譏诮的弧度,“喲,我當是誰,咱們一向讨厭戰争的元翎帝卿竟然還沒死?”
許是受了傷的緣故,元翎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卻依舊帶着居高臨下的傲慢。
元翎反手關上牢門,緩步走到光線與陰影的交界處停下,“托阿姐的福,我如今也不過是僥幸苟活罷了。”
這個久違的稱呼讓元玥眉頭微挑。
她吃力地支起身子,身上束縛着的鐵鍊嘩啦作響,“怎麼,來看我笑話?”
她眯起眼睛,“還是說你終于找到機會向姬昱搖尾乞憐,換了個好主人的賞識?”
元翎不以為忤,從懷中取出一個牛皮水囊扔給她,“喝點水吧,嗓子都啞了。”
元玥接住水囊,狐疑地嗅了嗅,确認無毒後才仰頭灌了幾口。
清水順着她尖削的下巴流下,打濕了前襟。
曾經也算是叱咤草原的北狄可汗,如今落魄如喪家之犬,隻是眼神中依舊有幾分盛氣淩人的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