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将一帶頭,年輕将領們紛紛跪地表忠。
皎月更是直接拔出佩劍,割下一角戰袍,“末将願随主子赴湯蹈火,生死不渝!”
劍光閃爍間,其餘将領有樣學樣,割袍立誓。
姬昱看着滿地碎布,知道軍心已得。
她緩步走到沙盤前,親手将倒下的龍旗拾起,然後當衆一折兩段。
“諸位請起。”她聲音不大,卻字字千鈞,“姬昱不才,蒙各位厚愛,然則”
她突然轉身,黑底金鳳的披風在燭火中獵獵飛揚,“清君側非兒戲,一旦踏出這一步,便再無回頭之路。”
“世女!”李老将軍顫巍巍站起,老淚縱橫,“老臣今年六十有三,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就等着看靖王府重振軍威這一天!女帝昏聩,寵信奸佞,這些年邊關将士過得什麼日子?冬天連件棉衣都湊不齊!”
姬昱閉了閉眼。
她想起原主的記憶,去年冬天原主巡視軍營時,看到士兵們擠在一起取暖,有些人凍掉了腳趾卻仍要站崗。
而京城呢?
女帝為姬嫱辦及笄禮,一晚上放的煙花就值十萬兩白銀
“皎月。”
皎月會意,從内帳捧出一個黑漆木匣。
匣蓋開啟的瞬間,衆将倒吸一口涼氣,裡面整齊疊放着一面黑底金鳳旗,正是靖王府的徽記。
“此旗乃家母親手所繡,藏于匣中十年。”
姬昱輕撫旗幟,聲音微微發顫,“今日,是它重見天日的時候了。”
她親手将旗幟展開,覆蓋在沙盤上。
金線繡成的鳳凰在燭火下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會騰空而起,展翅九霄。
“拿酒來。”
沈翊桉不知何時已站在帳門處,手捧一個青銅酒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