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德榮在自己父親的引薦下，已經在盛家工作多年。因為他做事穩妥，盛老太太也有意讓他接手他父親的工作，在他父親退休後，繼續在盛家做管家。
盛家女主人的位置空缺多年，終于有人進來了。新來的盛夫人很漂亮，說話也細聲細氣很溫柔，每次單獨聽她吩咐，他總是忍不住紅了臉，好在這位夫人并未注意到。
可是盛總工作繁忙，很少回老宅居住，盛夫人每天晚上都望眼欲穿。她總是斜倚在沙發上看書，聽到一點動靜就望向門外，然後失落地垂下眸子。
輪到他當值巡夜的某天，他聽見敞開門縫的房裡傳來低低的啜泣，借着地燈微弱的光芒往裡看去，她好似夢魇一般，雖然在沙發上睡着了但眼淚卻流濕了臉龐。
何德榮心中一動，歎了口氣推門而入。初春的夜間正是寒涼的時候，那些傭人也太不細心，也不知道給夫人蓋好毛毯。
他半蹲着把垂落到地上的毛毯蓋到徐意知身上，正要離開時卻被拉住了手。隻穿着薄薄睡衣的女人迷迷糊糊起身抱住他，嘟囔着怎麼才回來，又閉着眼睛往他臉上吻來。
當嘴唇感受到微微帶有酒味的柔軟觸碰時，他腦子裡的弦轟然繃斷。不知道如何動作，他僵在原地不敢動彈，但女人似有不滿摟住他脖子，身體也貼得更緊。
半推半就間，房内已散落一室春光。
翻雲覆雨後，何德榮的腦子終于清醒過來，他神智回籠，想起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一時不敢看向旁邊的女人。他不知該如何應對，悄悄起身準備離開。
但安靜的房間内卻響起幽幽女聲，“你要去哪兒？”
他心頭一緊，不知道該如何回複，該以什麼身份回複。是他趁人之危對夫人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夫人醉酒以為是盛總回來了，他本應該推開，
僵持片刻，房裡再度沉寂沒了聲音，他輕呼一口氣，恐怕是夫人說夢話。正要擡腿繼續離開，卻聽到床上悉窣的聲音。
“何德榮，你要去哪裡？”
他仿若被雷擊中，僵硬轉過身來，看向已經裹着被子坐起身的女人，夫人一直都知道他是誰！
徐意知伸手打開房間的燈，光亮瞬間充滿空間，何德榮覺得自己的龌龊和卑劣，也在瞬間被照得無所遁形。
“夫人，我”他艱難地開口，但卻覺得喉嚨幹澀無比，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過來。”徐意知面無表情冷冷開口道。
何德榮慢慢走過去，跪在床前，低垂着頭。事已至此，不管夫人要怎麼喝罵、怎麼懲罰，他都不會有半點怨言。
一隻纖瘦的手撫上他的臉龐，溫柔的女聲緩緩響起，“我知道你，每次你當值都會偷偷看我好幾眼。每天晚上我看書等盛總，你也會往這邊多走好幾趟。”
“現在你如願以償了，開心嗎？”
何德榮難以置信地擡起頭，他自以為隐秘的心思和動作，都被無情拆穿，原來夫人一直都知道。
雖然看不清她到底是什麼想法，但至少她眼裡沒有厭惡，這是否意味着，在她眼裡，自己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