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馳極其配合地死去了,醫院那邊隻說是怪病,沒查出任何蹊跷來。”
“再後來,你這個小畜生就被我送出國了,盛家本來就是晏兒的。”
徐意知的神色又陰鸷起來,有點歇斯底裡,“你在外面活了那麼多年,為什麼要回來!你不回來,晏兒就不會落得今天這步田地!”
何管家伸手緩緩輕拍她的肩膀,徐意知慢慢平複下來,幽幽開口道:
“不過沒關系,你很快就和盛天馳一樣,會死在我手下。盛家到你為止,絕後了,這是你們自找的,怨不得我。”
“興許盛天馳那個老鬼舍不得你和你那個破鞋媽,還在地下等着你們呢,恭喜你們,即将父子團聚了,哈哈哈!”
盛祈急促的喘氣,他感覺自己的呼吸裡,好像有點帶鐵鏽的腥甜味兒,仿佛溺在水池裡,即将窒息一般。
徐意知起身走到他身後,輕輕拍着他的背部幫他順氣,然後手指往旁邊輕輕一推,他毫無招架之力地砸到地上。
她居高臨下地看着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似乎很滿意今天的傑作,笑着給他解釋道:
“當初給盛天馳下的分量少,所以他苟延殘喘了快兩個月才死。今天在你筷子碗碟上用的毒藥,可比二十年前萃取得更加精純,隻需要一點點液體充分浸潤這些食具,就足以讓你今天斃命。”
“好好體會這份無力的絕望吧,不用謝我哦。”
說完,她回到剛才的位子上坐下,輕輕閉上眼睛,靠在何管家身上。
徐意知收到神秘人送來的毒藥有兩種,除了包裹裡羊脂玉瓶裝的固體藥狀,還有一個小瓶,裡面密封着精粹後的毒藥,液狀的毒藥性能揮發很快,但卻足夠好用。
隻要用液狀的毒藥浸潤過,待這些食具自然陰幹後,和桌上其他正常的碗筷沒有任何區别,這是盛祈的催命符。
想到這個礙眼的小雜種就要死掉,徐意知臉上忍不住勾起愉悅的笑容。
盛祈側臉貼在地上,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髒器也在逐漸無力衰竭,大腦的思考似乎也開始停止了。
不知道最後是心髒先停止跳動缺氧而死,還是肺部先停止運作窒息而死,又或者大腦神經中樞先停擺而猝死。
想到這裡,盛祈覺得有些好笑,果然大腦已經受到影響了,為什麼沒有驚詫、憤怒、仇恨、悲傷,反而像個無所事事的賭徒一般,連自己如何死掉都要做一番無聊的猜測。
父親當年,臨死時也是這樣嗎?
他通紅的眼眶越來越濕潤,有眼淚慢慢流了出來,浸濕了茶台下的地毯。
“意知,你先回去吧,我留在這裡善後。”何管家低頭看向靠着自己的這個滿身疲憊的女人,心疼地說道。
“嗯,我再等十分鐘就走。”徐意知閉着眼睛輕聲回應。
——
青梵會所,門口。
一輛拉風酷炫的銀藍色跑車轟鳴而至,一個帥氣的甩尾漂移停了下來。
門口的保安們看到來車紛紛側目,之前收到通知說今天會所已經被裡面的客人包場了,沒聽說還有其他客人過來。
而且看這跑車價值不菲,恐怕裡面的人也非富即貴,可不能随意得罪。負責門口安全的陳權一邊觀察着這輛跑車,一邊用對講機小聲向上級彙報情況。
紀疏影從車上下來,就看到門口保安嚴陣以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