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三人擡頭,看見紀疏影正在欄杆邊撐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樓下的鬧劇。
盛姝一見她就開始心裡漚火,憑什麼現在自己要被盛祈趕出國了,她還能這麼悠閑自在的生活。
盛晏是廢物,徐意知也是廢物,給他們出謀劃策那麼多,結果這個女人絲毫未損,反倒是他們倆人,一個瘋了殘了,一個進了牢子。
紀疏慢慢從樓梯走下來,看着盛姝眼裡毫不掩飾的怨毒,緩緩開口道:
“你真以為弄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倆,就能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
“疏影,姝兒是無辜的,你們要是擔心盛氏的掌控問題,我可以退出公司,不再碰相關事務!”見紀疏影也下來了,盛天翔轉頭向她哀求道。
紀疏影走到沙發坐下,細細打量這個滿臉焦急之色的男人。
二叔人還不錯,不知道怎麼養出來盛姝這種毒蛇性格。
“有些事情盛祈不方便說,還是我來告訴你吧。”
“我剛過來盛家不久,盛姝就組了個品酒宴,和盛晏沆瀣一氣要毀我清譽。這次沒能成功,又撺掇盛晏繼續對付我,還給他找了幾個混混幫手,不過最後幾個混混反水,盛晏自食惡果。”
紀疏影稍作停頓,眼含深意看了一眼盛姝,接着說道:
“這次盛祈被徐意知謀殺,二叔就沒想過哪裡不對勁嗎?她不會經營公司,盛晏又需要她好好照顧。有盛祈在,盛家的産業隻增不減,她隻要安分等着分錢就行了。”
“可是她突然發了瘋一樣想殺盛祈,要不然問問你的好女兒,是怎麼回事呢?”
盛天翔眉頭緊皺,“你是說姝兒在暗中主導?絕對不可能,她怎麼會…”
他一邊說着一邊轉頭看向盛姝,卻發現她不再是驚惶委屈的模樣,反而神色冰冷地看着紀疏影。
“哼,是我做的又怎麼樣,一個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孤兒罷了,憑什麼你就能高高在上,和盛祈一起獨占盛氏?“
“憑什麼所有東西都是你們的,我也姓盛,這些東西本來也該有我一份!”
盛天翔看着女兒陌生的模樣,眸中滿是難以置信:“姝兒,難道你真的…”
“閉嘴!”盛姝不耐煩吼道,“在盛家窩囊廢了這麼多年,現在倒在我面前裝起好父親了?”
“難怪媽媽瞧不上你,所以才抛下你我離開盛家,這麼多年音訊未知。”
盛姝冷笑着看向自己的父親,眼裡滿是失望和嘲諷:
“以前有奶奶和大伯壓着,你不敢出頭就算了,現在你連盛祈這個小輩也争不過。你給不了的東西,我自己來争取,難道有錯嗎?”
盛祈看着這場父女反目的鬧劇,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漠然開口道:“為自己争取當然沒有錯,但是你失敗了,所以盛家仍然還是我說了算。”
“二叔,三天後送盛姝出國。是體面地離開,還是被綁了送出去。你應該知道,怎麼幫她做選擇。”
盛天翔滿目頹然,無聲地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一切已經沒有回轉的地步,隻能照做,為女兒保留最後一點體面。
真正令他大受打擊的,卻是女兒竟然背着她做了這麼多錯事,她該是無憂無慮的盛家千金,怎麼會把這些下作手段用在自家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