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九靈将爪子輕輕按在她發涼的額頭上,尾尖不安地甩動:“你很冷嗎?剛進門時,你明明在發抖。”
水聲突然變得刺耳,顧昭昭低頭專注搓洗黑魚,喉間泛起酸澀。
她吸了吸鼻子,輕聲道:“我隻是工作有些累,心情不太好”
暗幕組織的威脅,報社主管的刁難,以及江灼的不配合,樁樁件件像浸了毒的絲線,隻能纏在自己心口慢慢絞。
哪怕是屢次救了她性命的狸九靈,她也不敢吐露分毫。
她一直都知道,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就等于親手交出軟肋。
狸九靈歪着腦袋,實在想不通人類口中的"工作"能有多難,能讓她情緒如此低落。
但他可不能看着自己未來的弟子受這種委屈,當即威風凜凜地拍了拍女孩單薄的肩膀:“誰欺負你,報上名字!本仙讓他們好看!”
顧昭昭吓得差點把魚甩出去:“你要做什麼?違法的事可不能做!”
不對,狸九靈不是人類,他不用遵守這裡的法律。
她連忙改口道:“總之,你不用替我出頭,我自己能解決!如果我連這些小事都處理不好,将來怎麼立堂出馬,怎麼當您的首席大弟子?!”
狸九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你把他家地址告訴我,小黑小橘最擅長往人窗台扔癞蛤蟆,保管他們半個月不敢開窗!”
或許是因為有了狸九靈的“安慰”,顧昭昭心情舒暢了不少,次日清晨便精神抖擻地趕往報社上班。
晨光剛爬上樓檐,一輛黑色雪佛蘭突然從巷口風馳電掣的沖出,輪胎與地面摩擦出刺耳聲響,在單元樓下急刹停穩。
駕駛座車窗搖下,女警利落的短發被晨風掀起,明豔的眉眼透着肅殺之氣,正是紀烈燃:“顧昭昭,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