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李宏志和趙玉琳終于擠上了火車。
随着汽笛聲的長鳴,開往哈城的列車緩緩啟動,兩人扒着車窗望着站台上混亂的人群,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顧昭昭的身影。
趙玉琳滿臉焦急,攥着傳呼機喃喃自語:“昭昭她不會有事吧?我們不該把她自己留下的”
李宏志沉默着沒有應聲,在剛剛顧昭昭推他離開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這樣的結果。
顧昭昭肯定是趕不上這趟列車的。
李宏志的目光掃過遠處閃爍的警燈——他知道,陽城的暗流,遠比想象中更加洶湧,而繼續留在陽城,恐怕也是顧昭昭早就計劃好的。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而陽城火車站旁的派出所值班室裡,燈火卻亮得灼眼。
由于火車站當天突發意外狀況,絕大多數值班警員都緊急出動,前往現場維持秩序。
唯有寥寥數人留守所裡,在值班室裡埋頭忙碌着,沙沙的書寫聲與偶爾響起的電話鈴聲交織。
在值班室隔壁的休息室裡,江灼眉頭緊蹙,目光銳利地看向身旁的年輕女孩:“你剛剛說,有虎頭刺青的人是菜刀門李連霸的手下?”
顧昭昭正全神貫注地整理着采訪筆記,頭也不擡,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江灼的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川”字,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你是怎麼知道的?這個消息連陽城的警方都不清楚!”
顧昭昭聞言,目光投向隔壁火車站的方向。夜色濃重,火車站那幾盞昏黃的路燈,在黑暗中顯得微弱又孤寂,根本看不清任何細節。
她收回視線,擡頭看向江灼,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我們報社要是沒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還怎麼搶頭條、跑現場?”
江灼太熟悉她這眼神了,每次顧昭昭露出這般模樣,準是又在盤算什麼鬼點子。
他無奈地揉了揉眉心,語氣裡滿是妥協:“說吧,你又想幹什麼?别繞圈子了!”
顧昭昭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江隊長,我的行李還在候車大廳裡,隻要你放我回去拿行李,我就把關于菜刀門的獨家消息全抖給你!”
江灼嘴角不受控地抽了抽,他沉下臉,冷聲道:“公民有配合警方調查的義務!”
顧昭昭垂下眸子,修長手指漫不經心地轉動着鋼筆,她語氣散漫又帶着幾分倔強:“那我也有保持沉默的權利。”
這話噎得江灼又好氣又好笑,這姑娘骨子裡的倔勁兒比鋼還硬,不拿到想要的東西誓不罷休。
他實在想不通——紀烈燃和沈慕言究竟是怎麼覺得她性格好的?!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時,“笃笃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江灼身邊的高個子警員連忙小跑着去開門。
顧昭昭裝作認真整理筆記的樣子,餘光卻緊緊盯着門口方向。
隻見一個身着橄榄綠警服的身影立在門外,兩人壓低聲音交談,隻言片語飄進耳中。
然而兩人說話聲音實在太小,她豎起耳朵聽了半天,卻隻是斷斷續續捕捉到“領導”“封鎖”幾個模糊的詞彙。
她飛速在腦海裡翻找原著中關于菜刀門的蛛絲馬迹。
然而書中對這個案子的描寫實在是少得可憐,她隻知道這樁案子牽扯多方勢力,盤根錯節如同亂麻。
正因此案太過棘手,原著裡是拖到一年後,等王宗偉兄弟伏法半年後,才調集多城警力聯合偵破。如今風聲鶴唳的緊張氛圍,和記憶中的時間線完全對不上——他們到底為什麼突然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