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件誘惑力不小,可她太清楚陳鶴年的底細,這老狐狸的話要是能信,母豬都能上樹。
顧昭昭盯着他鏡片後的眼睛,試圖看出些破綻,可那雙眼睛深不見底,半點情緒都不漏。她沉默片刻,忽然開口:“合作可以,但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耍花樣?”
“這很簡單。”
陳鶴年從抽屜裡又拿出個信封推過來,“這裡面是文件的副本,你先帶回去給刀哥交差。三天後老地方見,我們談下一步。”
顧昭昭深吸一口氣,小心的捏起信封,指尖觸到裡面硬挺的紙張,心跳又開始不受控。她擡頭時,正撞見陳鶴年似笑非笑的目光:“顧姐可得把東西收好,這廠裡盯着我的眼睛,可比盯着你的多。”
?他這話另有深意啊!
難道,陳鶴年今天和自己見面,竟是瞞着李連霸的?!他到底藏着什麼心思!
顧昭昭眯起眼打量他,男人嘴角噙着笑,像隻揣着秘密的狐狸。
她不動聲色地應了聲:“好。”
話音剛落,窗外突然傳來一陣極輕的窸窣聲。
顧昭昭猛地轉頭,鐵條窗外卻空蕩蕩的,隻有晚風卷着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剛才的動靜隻是錯覺。
再回頭時,陳鶴年已經坐直了身子,語氣恢複了先前的沉穩:“時候不早了,顧姐該‘下班’了。”
顧昭昭點點頭,将文件穩妥地揣進口袋,緩步走出了辦公室。
剛踏出房門,她眼角餘光便瞥見樹梢間閃過幾星亮晶晶的光點,因着身旁有人走動,她隻能裝作毫無察覺,提着掃帚和簸箕走出了工廠大門。
剛脫離工廠守衛的視線範圍,藏在身上的通訊器突然瘋狂震動起來,震得她心口發緊。
與此同時,幾個路人模樣的身影從街角漫不經心地走來。顧昭昭認得,那是外圍接應的便衣。幾人走到她身邊時,臉上的擔憂幾乎藏不住:“顧記者,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