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凰輕笑一聲，“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衆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不是因為白凰說的話，而因為這些事情都是事實，他們确實不如那些從小就被好好培養的精英弟子。
“那你們要認輸嗎？”白凰擡眼問。
“不認輸！”甯青立刻說：“就算下次小測赢不了，還有下下次，我就不信我們永遠比不上他們！”
旁邊的新兵也露出贊同的神情。
本來應該是很有志氣的一句話，若是換個人在這裡恐怕就要誇贊這群新兵一句了，但白凰臉色卻并不好看。
“就算這次赢不了也還有下次？”她淡笑一聲，“你能說出這種話，就代表你心中已經接受了自己會輸的事實。”
衆人一愣。
“隻有弱者，才會給自己找理由！”
“這次你們要是赢不了，沒有下次了。”
她臉上的神情無比冷漠，“要麼，賭上你們的性命，踩着他們的臉往前走，要麼，所有的一切都歸位原點，你們重新回到以前的位置之中。”
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氣氛無比凝重。
“我帶你們進來，是頂着巨大的壓力。”白凰也不在意将這些事情告訴他們，“我沒有那個耐心日複一日的打磨你們，也沒有資本揮霍，把你們帶進來本就是我的一場豪賭，我把所有賭注都壓在了你們身上，一次定生死，你們赢，便是我赢，你們敗，就是我敗！”
“所以别給我想什麼‘不行就下次’這樣懦弱的話，而是必須行！”白凰将手上的枯草丢開，又拔了一根咬在嘴上，“這世上的機會并不是均等的，尤其是有些人一輩子都得不到一次翻身的機會，現在機會已經在你們的眼前，我不會再給你們第二次機會。”
這些話白凰并沒有誇大，如果這一批的新兵不能在第一戰就打出漂亮的成績，她和顧老爺子，在鳳皇面前就會成為一個笑話，可能手上的權力也會因此被收走。
而沒打好翻身戰的溫潇等人自然是會被送走。
她和這群剛成為新兵的稚嫩軍人們的第一次談話，不是熱血沸騰的鼓勵，而是寒意深入骨髓的現實。
“我明白了。”溫潇仰起頭，“白凰教員，我們該怎麼做？”
白凰揚唇，擡手遙遙指向冰湖，“進去！不到極限不準出來！”
她沒有解釋冰湖的神奇功效，隻這一句話完全可以讓人誤解成是對他們的無意義虐待。
可這群半大孩子半點猶豫都沒有，直接脫掉了身上的戰甲，轉身跳進了冰湖之中。
冰面碎裂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這幾天又冷了不少，以至于老兵都不敢輕易下水。
冰霜迅速就爬上了他們的眉睫，落成了漂亮卻寒涼的冰晶。
正趕來找白凰唠嗑的老兵們被這番景象給震住了。
二十三個人，毫無遲疑的進了冰湖，而且裡面隻有一個人是二星玄士的實力，最關鍵的是，他們身上居然還帶着傷？
可這群孩子，一聲不吭咬着牙，對白凰的話沒有質疑，全身心的信任着她。
真的是應了那句話。
“賭上性命，來抓住這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