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凰的這一片記憶場景,十分的清晰,清晰到讓在幻境之中的白凰有些不安。
她睜開眼睛,看見的是滿地的屍體。
他們穿着戰服,腰牌上還刻着羽煞兩字。
羽煞軍羽煞軍。
白凰猛地回頭,果然她看見了一個穿着金色戰甲的男人,他的金色戰甲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他跪在地上,周圍都是兄弟們的屍體。
血水模糊了他的臉。
但白凰卻直覺這人就是北千騰。
“為什麼?”他仰着臉,在這殊死一戰中,茫然的看向天際,“不會的,不應該!我羽煞男兒各個骁勇善戰,怎麼會連别國那些不曾經過訓練的敵軍都阻擊的這般困難?”
他茫然看向天空。
白凰隻聽說他是在一次守城之戰之中死去的,當時他守着的是南邊的出口,而顧老爺子守着的是東邊的出口。
東邊出口的人倒是沒有多少傷亡,可南邊這邊遭受到了猛烈的攻擊,居然和敵方兩敗俱傷。
當日夕陽如殘血,南門備軍五千三百人,竟無一人生還!
顧老爺子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滿地的屍身,和自己最得意的徒弟也是女婿,持着金龍戰槍,跪在出口,脊背挺的筆直,奮戰到了最後一刻。
如此悲壯,顧老爺子痛徹心扉,卻流淚放聲長笑。
道一句‘吾之傲’!
隻笑,不哭,是羽煞軍送走兄弟們戰魂的方式。
哭聲刺耳,不适合羽煞軍。
可白凰卻感覺到了幾分不對。
為什麼?
明明已經沒有敵軍了,羽煞軍是死了沒錯,可北千騰并沒有受到足以緻命的傷。
“不應該唔!”還在喃喃的北千騰突然渾身一顫,他嘔出一口血,連帶着吐出了破碎的心髒。
“怎麼了?”白凰着急的去扶他,可卻從他的身體裡穿透了過去。
他仿佛一瞬間被人抽幹了生機,臉頰迅速的凹陷下去,面色逐漸青白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