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顧泱泱是有些害怕這個爺爺的。
比起顧念慈對她無邊的溺愛，顧嚣對她的看不過眼，還有顧鐘對她的利用，她更害怕顧老爺子這種剛正不阿的人。
因為不管她做什麼，顧老爺子都是先問道理，再講人情。
而且她已經在顧老爺子的口中聽到不下百次白凰的名字了，白凰是顧老爺子的心頭肉，是他最器重也是最喜歡的小輩。
整個顧家，除了那個不懂事的顧嚣之外，也就隻有顧老爺子會将白凰放在心上了。
“這件事情，我在外面都聽了一個大概。”顧老爺子頭發已經花白，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被顧泱泱這個不争氣的東西給氣狠了，他看起來竟然比之前還要蒼老疲憊上好多。
“白凰丫頭，你受委屈了。”顧老爺子看着白凰，一雙眼睛逐漸明亮起來，他沖着白凰招手，“好孩子，到爺爺這兒來。”
委屈嗎？
當然是委屈的！
可白凰眉眼未動，隻是淡漠的站在原地。
顧老爺子心疼她，她當然是知道的，但她已經決定和顧家徹底撕破臉皮了，她敬重顧老爺子，卻再也不能和顧老爺子做出爺孫和睦的樣子了。
似乎是明白她的顧慮，顧老爺子的眉毛一動，生氣的道：“怎麼？你還要我這個半隻腳才盡棺材的老頭子來請你不成？”
他氣呼呼的，連胡子都要翹起來。
“我老頭子還沒死呢，我才是顧家說一不二的人！我看今天在這裡！誰敢責備你個蠢丫頭一句！”他手上拿着的是白凰從墓中帶回來的金龍戰槍，戰槍重重跺地，嗡嗡作響，似乎也在問候白凰這個前任主人。
“我是老了，但我不是死了！”顧老爺子轉身，淩厲的目光看着面前顧家衆人。“是天要忘我顧家，我顧家鐵骨铮铮這麼多年，居然讓小輩在權利和欲望之中逐漸迷失，是我的錯！”
或許從一開始，讓顧鐘坐上這個位置就是錯誤的開始。
又或許顧老爺子看向了顧泱泱的方向。
他就不該把這個孫女找回來。
是顧念慈的溺愛助漲了顧泱泱一日比一日大的胃口和野心，更是他這個做爺爺的沒有管教好，對這些小輩太過放心，最終才将顧家帶領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内心有所觸動，老眼一紅竟然看着白凰淚如雨下道：“我是真的沒想到，顧家人不是死在外敵的入侵下，卻最終在内部除了蛀蟲，逐漸被瓦解緻殘啊！”
顧鐘面色漲紫，他是渴望權利，但他說到底還是孝順的，在顧老爺子的一聲聲的斥責之中愣是憋住了半句話都不敢說。
“我看你們這些人，一個争一個，一個護一個！”他猛地咬牙，狠狠道：“我今日不妨就放下一句準話！白凰是我認了做顧家子孫的，你們誰有意見，誰滾！我的蠢丫頭不能走！”
“還有羽煞軍，我從一開始就是準備留給白凰的，你們扪心自問，一個兩個都觊觎羽煞軍，可你們配嗎？”顧老爺子痛心疾首，他比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失望，“是白凰一手将已經呈現頹勢的軍隊給拉了上來，是她！陪着軍中的戰士們浴血奮戰給我們顧家掙來了一條生路！”
“你們想要羽煞軍？羽煞軍你們啃的下？鎮得住？”
這一番話算是問到了衆人的心坎之中，顧嚣站在顧鐘的身後，目光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