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禦霆眼睫垂下,并不看她,渾身透着一股淡漠冷郁,讓人難以接近。
笙歌看不懂他,隻知道内心的怒火洶湧着,腦子隻有一個念頭。
就是打得他滿地找牙,再也不敢說分手這種話!
憤怒驅使着她光着腳丫子,從對面下床,要去拿床頭櫃第一格抽屜裡的紅木戒尺。
但是手剛放到抽屜扣上,又停住了。
那把紅木戒尺太重,萬一她控制不住理智,紀禦霆又不躲,她生氣之下,打傷了他怎麼辦?
但是氣勢洶洶的過來,她不拿點什麼,好像又顯得她傻呼呼的白走一趟。
她悄悄回頭,去瞄床對面的紀禦霆。
紀禦霆那雙黑眸正盯着她,如果空着手,好像有點尴尬
旁邊衣帽架上挂着紀禦霆的深黑皮帶,她走過去,将皮帶對折,金屬扣攥在手裡,才重新坐回床上。
“看到我手上的家夥沒!别逼我抽你!”
她嬌柔的聲音兇巴巴的,一本正經的恐吓他。
紀禦霆長睫微擡,瞄了一眼她手中的皮帶,眼睑深邃,沒什麼表情。
“當初我已經放手了,是你緊抓着不放,還要我給你機會,現在我給你機會,也願意跟你長長久久的走下去,你卻退縮了,為什麼?你得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卧室暖絨的光線下,紀禦霆那張臉俊得使人恍惚。
他喉結輕滾,垂着腦袋,眸色半掩在長睫下,始終一言不發,氣息冷緻。
沉默,等于無言的反抗。
想搞冷暴力嗎?
笙歌咬住下唇的軟肉,心裡很受傷。
“好,你還要再想想是吧?那就好好想!好好冷靜!想清楚再說!”
她将皮帶扔到他身上,轉身下床,氣呼呼的出了卧室。
随着房門被她發洩似的重重關上,整間卧室飄散着低迷郁沉的氣息。
笙歌回了隔壁房間,決心從今以後要跟他分房睡!
晚上靜谧,她卻覺得腦子嗡嗡響,一閉上眼就是紀禦霆那副淡漠的表情,翻來覆去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