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荷率先注意到她,臉色不太好看,“我們家已經夠糟心了,鹿小姐這是要來撒把鹽?”
“老婆!别無禮。”傅毅國給她使了個眼色,看向笙歌,語氣平和:“傅家和鹿家有舊交,鹿小姐随時都是我們家的客人,客人上門,又怎麼會刁難我們。”
笙歌隻是笑,傅毅國的确老成很多,一下子将她擡到道德的至高點上。
“傅伯父放心,我今天過來沒别的意思,就是想找傅音,單獨聊聊。”
陶荷的臉色緩和許多,“她在樓上房間收拾東西。”
笙歌點點頭,往别墅進去,一路上了三樓,來到傅音的房間門前。
門虛掩着,沒關。
笙歌輕輕推開,就看到傅音正在整理從前的名牌包包和首飾,似乎内心很掙紮。
她手指關節輕輕敲了敲門,漫不經心的提醒:“這些值錢的名牌也在充公之列,銀行會倒賣,拿去抵你們家欠的貸款,所以你不需要糾結,因為你一個都帶不走。”
聽見她的聲音,傅音瞬間擡頭,在确認是她的瞬間,眼神驟然變得恨意濃烈。
“你來幹什麼?來看我的笑話?”
笙歌毫不掩飾的點頭,“當然,畢竟這可能會是最後一次見你。”
傅音聽笑了,“我還以為你會客套兩句,裝一裝好人,沒想到你跟我說話,還是這麼直接,可惜,當初在方城,我竟然對你心軟了,放你活到現在。”
她扔下手頭的東西,站起身,依然高傲的擡起下巴。
在鹿笙歌面前,她絕不認輸。
笙歌好笑的看着她那勉強維持的自尊心,和死不悔改的粹毒眼神。
“伯父伯母奮鬥了一輩子,如今一把年紀了,卻要擠到八平米的貧民房居住,”
“你哥攢了一輩子的好名聲,被你散盡,就算拿着高材生學曆,也沒有任何一家大企業敢收他,他以後隻能去工地搬磚或者當洗車工,勉強維持家裡生計,”
“而這些,都是你一手促成的,你就沒有一丁點的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