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時候,他那雙空洞漆黑的眸子微垂着,掩在長卷的睫毛下,虛白的俊臉上隐隐帶着病色。
鹿骅幫他解開繩子,又拿酒精幫他消毒。
酒精淋在傷口處,疼痛鑽心刺痛,加上紀禦霆看不見,身體上的痛楚被放大數倍。
但他隻是眉心擰緊,沒有吭一聲,如果不是他的指尖不受控制的顫抖,鹿骅都要以為病毒已經麻痹了他的痛覺神經。
“痛吧?會痛就證明你還活着,身為病人,你就不能有點病人的自覺性?”
鹿骅低沉着語氣,一邊數落,一邊取來繃帶幫他包紮。
紀禦霆沒什麼表情,也不反駁,隻是問:“笙笙去哪兒了?”
“出國了。”
鹿骅言簡意赅。
“出國?”紀禦霆坐起身,倚靠到床頭,“她為什麼出國?一走就走這麼遠,她要幹什麼?”
“你還想知道?”鹿骅挑眉。
紀禦霆點了點頭,理智漸漸找回來,臉色恢複了往日的冷沉。
鹿骅繼續套路:“既然想知道實情,那就老老實實把藥吃了,你如果能做到今天一整天都安分,我就告訴你。”
他将床頭櫃上的藥片和膠囊遞到紀禦霆左手掌心裡,水杯塞到他的右手上。
“你拿好,水别灑了。”
紀禦霆毫不猶豫的将十多顆藥灌進嘴裡,混水吞服。
整個口腔充滿強烈的苦味,苦到紀禦霆臉都白了,忍了幾次想幹嘔的沖動。
但鹿骅還是眼尖的發現他的表情不對勁,跟着擰眉,“有這麼苦?”
話剛說出口,鹿骅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