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罵了,甯承旭的理智重新被憤怒占據。
他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狠狠掐緊她的脖子,杵近她耳邊說,“你說得沒錯,我就是畜生,所以,千萬别惹我!”
空氣越來越稀薄,笙歌被窒息感裹緊,無力掙紮。
這段時間以來,她因為懷孕,食欲不振,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過飯,體力上根本抵抗不了身手好的甯承旭。
甯承旭注視着她的表情,放肆大笑。
笑着笑着,眼淚卻滑下來了。
他收回手,突然發瘋似的,暴戾的撕扯自己的襯衫。
新鮮空氣重新竄入胸腔,笙歌立刻捂了脖子,不停嗆咳,冷不丁的注意到甯承旭的舉動,“你要幹什麼!”
甯承旭不理她,撕爛的襯衫和西裝一起脫下,扔到地上,赤果着上身。
笙歌立刻别開眼,不去看他,被他再次掐住下巴,強制看他的身體。
“鹿笙歌,你在怕什麼?我就是要你睜大眼睛看清楚!”
他健康的蜜色肌膚上,全都是已經結痂的舊傷疤,猙獰的爬滿全身,讓本該健壯又好看的身體,變得無比醜陋。
不少傷痕深可見骨,就算已經結痂,也永遠不可能讓皮膚恢複如初。
“你看清楚了嗎?這些都是拜紀禦霆所賜!”
“被沾了鹽水的重型鞭抽打,被煙頭和鐵烙燙的,我的後背,被紀禦霆潑了整整兩瓶硫酸,還割了四百零四道刀口子,肋骨被打斷了多少次,我甚至都數不清!”
“高階監獄那半年,我每天隻能舔别人的剩飯,晚上不是睡在髒臭的廁所,就是被關在又冷又潮濕的禁閉室,稍有錯處,還得被打,我早就被這生不如死的地獄日子,折磨瘋了!”
“你說我是畜生,對!隻有畜生才咬人,我的日子如果不好過,我就咬死紀禦霆!拉着他一起下地獄!”
笙歌怔怔的看着他身上的傷,眼圈跟着紅了,的确很吓人,每道傷疤都昭示着他曾經,遭遇過什麼非人的嚴刑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