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片枯葉被風卷起,飄過窗棂。
誰也沒注意到,對面的屋頂上,一道黑影悄然隐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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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夜色蓋住歸雲居的黛瓦時,沈聽瀾正倚在兵器架旁的竹榻上。
書案上攤着的《太白玄經》被風掀露半阙新詞,
【甯折昆山玉,不栖梧桐枝】
“小姐!小姐!朱雀街的賬冊來了!”青黛提着裙角沖進來,
“小姐在吳王府震撼京師的志向。讓咱們這個月在朱雀街的劍閣,紙鋪,都賺了個盆滿缽滿。”
“休得胡言,我那句
【不入皇家後院,不嫁能臣之子,願得郎君文武雙全。】
不過是為了搪塞院中長輩,又不是為了博名聲。”
沈聽瀾拿起半卷策論,輕輕搖了搖頭。
“那鋪子賺得更是湊巧,陛下早年間便定下稚童識字令。
我沈家積極響應配合罷了,能賺到錢,也是幸事。”
“才不是呢!”青黛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一般,
“劉老青衣都誇小姐是【國公幼女冠京華,劍挑星河筆綻霞。若無世間無雙士,甯舍仙籍種桃花】”
“天樞司那位出山了?”沈聽瀾手腕一轉,撸起袖子。“最近可有什麼要緊的事?”
“有的小姐,那前兩日縱火燒災糧的嫌犯——葉昭。”
青黛麻利地拿出案牍邊的弓箭遞了過去,“您猜猜他怎麼着。”
“有人救下來了?這不奇怪。”
沈聽瀾一把攬過鐵胎弓。
“早兩日我便說過,葉昭此人,無力作案。”
一箭射出,震落梁上積塵,箭矢穿透三寸厚的木牌釘入院牆。
“若是有人想要探究真相,他是唯一的突破口。救他的,可是天督司?”
“小姐才智無雙,天督司的人确實到了,可這葉昭超出了所有人預料”
青黛笑吟吟地看着自家小姐,
“他竟然在法場自證了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