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3頁)

通通被他這身‘浩然之氣’壓得不敢露頭。

“柳大人!”

徐文拱手上前,卻見他擺了擺手,

徑直走向周仕隆。

“周仕隆!身為朝廷命官,怎可不審而判?草菅人命!”

柳逢春邊走邊掏出半卷《大诰》,拍在了他面前的囚桌上。

“豈隻是不審而判,我以天督令保下無辜,他竟還敢僞造人證!”

徐文心中一定,原來是來問罪的,趕緊湊上前提醒。

“當朝聖上在宮門前設下登聞鼓,有怨必申,有冤必查!你身為朝廷命官,當知食君祿,分君憂的道理。”

柳逢春聞言怒氣更甚,指着周仕隆的鼻子怒罵。

“你也算讀過聖賢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是那個教你沾人血來寫判詞?”

他說着猛地抓起案頭的朱砂硯台狠狠地砸在了周仕隆的身上。

或許是葉昭給的精神刑罰确實奏效,

又或者是柳逢春這個天下師表的身份,讓他喚醒了自己僅存的良知,頓時涕泗橫流。

“柳相,我也不想啊!我本是落魄氏族出身,家中窮的祠堂的匾都當柴燒了,若不是先祖留下的家書中有啟蒙的識字經”

“意思是,你這金都令還配得上一聲寒門貴子?!”

柳相眯了眯眼,露出鄙夷的神色,曆經過底層苦難,寒門出惡徒,更加可恥。

“那年早春的冰雨裡,父親帶我跪了一夜,額頭磕出來的血,比私塾的朱漆還要紅”

周仕隆搖搖頭,接着回憶

“最終也沒能讓我進去讀書,若不是路過的那架馬車車簾後遞來的詩書半卷”

他說着頓了頓,沒有延伸。

“年少時,我也常以柳相為準則要求自己,光是《吏治十疏》,我便抄了千遍。”

說到這他痛苦地閉上了眼。

“可當我湊夠了盤纏進京春闱,陛下臨期停了那年科考,這一停就是十年,十年呐”

他的聲音一句比一句高昂,一句比一句悲憤。

“沒有盤纏回鄉,我隻能給人做教書先生,可他們嫌我命賤,又無功名,給的錢隻夠我果腹!”

柳逢春聞言緊緊地蹙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