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頭也不回,長槍向後橫掃,槍杆與偷襲的彎刀相撞,迸出刺目火星。
借着反震之力,他手腕一翻,槍尖自下而上挑開敵人胸甲,
在對方驚愕的目光中貫穿心髒,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二人邊打邊撤,血霧在林地上不斷升騰。
可縱使二人意志再堅挺,身體也遭不住。
沈聽瀾的視線開始模糊,
長時間的失血讓她的指尖變得冰涼,像是浸在寒潭中一般。
她死死咬住下唇,
任由血腥味在口腔裡蔓延,
鐵鏽般的味道刺激着神經。
不能昏過去,她在心裡默念,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尖銳的疼痛保持清醒。
這時,葉昭忽然勒馬急轉,
青骢馬前蹄揚起,堪堪避過地上橫陳的屍首。
可這個動作讓沈聽瀾整個人撞上他的後背,肩胛的傷口傳來撕裂般的劇痛。
她悶哼一聲,
感覺到葉昭的身體也僵直了起來,
肌肉繃緊如玄鐵一般。
"忍一忍,我會帶你出去的。"
他低聲道,聲音裡藏着不易察覺的顫抖,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說話間右手長劍格開兩柄同時劈來的彎刀,
左手長槍如毒蛇吐信,将左側偷襲者挑落馬下。
但沈聽瀾注意到,他的動作比方才慢了半分,額角滲出的汗珠順着下颌滴落。
衆馬匪開始改變策略。
六名騎兵呈扇形包抄而來,
雪亮的刀光織成死亡之網,
在陽光下閃爍着冰冷的光芒。
葉昭猛地一抖缰繩,青骢馬嘶鳴着人立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