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
刃光裂日濺猩紅,背觸冰肌破陣風。
斷槍尚記七人斬,折劍偏藏九數空。
唇血染香調茉莉,睫珠凝腦碎金熔。
正午同眠血泊裡,笑賭誰先見閻翁。
在山野間的某處茅草屋中,
當沈聽瀾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日午時,
睫毛如蝶翼般微顫,随即睜開雙眼。
一隻被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肩膀引入眼簾,
血腥味混着男子的汗水氣息萦繞在鼻尖。
低頭看去自己身上竟然穿着不是之前那一套衣物。
她竟被一個男子摟抱着過了一夜。
可細細看去,好像不是被
而像是相互摟抱的姿勢,沈聽瀾暗暗惱怒,臉頰泛起不自然的紅暈。
她剛想将此人推開,
卻發現自己的肩膀同樣被繃帶綁得嚴嚴實實,
稍一用力就牽扯得生疼。
一串回憶如潮水般從腦海湧來:
陷入重圍,葉昭冒死相救,
二人背靠背血戰的場景,還有最後那個染血的笑容
擡頭望去,映入眼簾的是如刀削般濃密的劍眉,
筆挺的鼻梁,從眉骨到下颌的線條如險峰般陡峻。
被他環抱住的地方如同正在灼燒一般火熱,
那溫度透過衣衫直抵心尖。
沈聽瀾輕輕将他的手從自己肩膀上移開,
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她的竹簡。
她緩緩起身,卻也不知該往哪去,
心中竟生出一絲莫名的留戀,便側坐在床榻邊上。
靜靜凝視着眼前這個尚在沉睡的少年郎。
陽光透過茅草屋的縫隙灑在他臉上,勾勒出明暗交錯的輪廓,恍如一幅未幹的水墨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