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一架從蘭城飛往雲南的航班,平穩地降落在騰沖駝峰機場。
徐哲與沈夕瑤并肩走下舷梯。
沈夕瑤此次前來,名義上是以盛源拍賣行總經理的身份,對西南地區的翡翠玉石市場進行商業考察。
但實際上,她卻是因為實在不放心徐哲一人獨闖這龍潭虎穴,才堅持要一同前來,也好在關鍵時刻為徐哲提供支援。
早已在機場等候多時的段坤,一見到徐哲和沈夕瑤便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徐顧問,沈總,一路辛苦了!”段坤的态度,顯得異常熱情和恭敬。
然而,當他将徐哲和沈夕瑤帶到位于騰沖郊外,一座充滿了古樸與威嚴氣息的段氏家族祖宅之時,那份熱情卻被冰冷而審視的氛圍瞬間沖淡。
在段家寬敞的議事廳内,數十名氣息沉穩,眼神銳利的段氏家族元老和年輕一輩的核心人物,早已分坐兩側。
他們看向徐哲這個從東部大城市請來的,年紀輕輕的所謂“掌眼人”,目光之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敵意。
“段坤。”
上首位,一位須發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緩緩開口,不怒自威,“這位就是你所說,能夠決定我段氏家族未來命運的‘高人’?”
“回家主,”段坤恭敬地躬身道,“這位便是蘭城盛源拍賣行的首席顧問,徐哲徐先生。其鑒玉之能,神乎其技,段坤親眼所見,絕無虛言!”
就在這時,一個充滿了桀骜與不屑的年輕聲音從旁邊響起。
“哼!五叔,我看你是越老越糊塗了!”
隻見一名身着傳統勁裝,面容英俊,但眉宇間卻充滿了高傲與自負的年輕人緩緩站起身。
“我段氏家族,世代以相玉、解玉之術立足于西南,傳承數百年,何曾需要一個外人來對我們自家的‘玉脈之王’指手畫腳?”
“此人,不過是一個隻會些紙上談兵,嘴皮子功夫的所謂‘學院派’罷了!讓他來為我們段家‘掌眼’,簡直是我段氏一族的奇恥大辱!”
此人,正是段氏家族年輕一代中最傑出的翹楚,段坤的親侄子,被譽為“滇南玉鷹”的少主——段飛!
他從小便對家族傳承的相玉之術極為自負,也一向看不起那些所謂的“外來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