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輝臉上再次浮現自嘲般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頭回道：“這不算重了，兩年前，陳阿康紮針紮地又犯病了，非要在利民市場舉行一個跳舞大賽，有個叫小甘的兄弟勸了他一句，說市場是做生意的地方，咱别亂來了，結果他當場就給小甘的五根手指頭依次掰斷了。”
“這事市場老人都知道，你可以随便打聽。”
見小輝說這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的，而且連細節都說得這麼逼真。
我也就沒在糾結這個話題，而是直接選擇了越過。
“市場老闆就不管他？他陳阿康也就是個給市場打工的呀！為什麼一直都是市場老闆看他的臉色？這不合理吧！”
小輝歎了口氣回道：“不好管呀，市場老闆剛買下市場的地皮就生了一場大病，病剛好又得了中風，現在人還一直在家癱這呢，市場能說得上話的人是他的女婿苗大喜，就是跟你們簽合同的那個苗經理。”
“這個苗大喜也是個鼠目寸光的人，知道老頭子看不上他，不可能把市場交給他，所以能摟多少錢就摟多少錢，這幾年市場搞得這個鬼模樣，全是因為他和陳阿康之間狼狽為奸。”
“不然你想想，你那兩個攤子，多好的位置呀，為什麼一直租不出去？還不是因為人家一打聽市場就都知道怎麼回事了，不敢來。”
聽到這裡時，我的心思已經活泛起來了，因為這一情況跟我預想的是差不多的。
這樣我就可以把我的計劃推行下去了。
“苗大喜隻敢搞小動作摟錢，那代表市場的老闆對他還是有約束力的。”
“而這個苗大喜一直分陳阿康吃剩下的，那一方面肯定是怕陳阿康這個人，另一方面呢？他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陳阿康的手中！”
聊到這裡的時候，小輝的神色再次有了變化，眉毛上調，上下打量起了我。
“你胃口不小呀？不怕撐死？”
話音剛來，雷雨兄弟很是默契地拎着錘子就要開鑿，是的，兩人誤以為我和小輝談崩了。
“别動先别動，對待文化人，咱的斯文一點。”我揮手攔住了雷雨兄弟，随即笑着看向小輝補充道：“你也看出來了，我這倆兄弟脾氣都不太好，而我們三個帶着傷連夜過來肯定也不是找你聊天的，你今天要是想安安穩穩地睡覺，那最好拿出點有說服力的東西來。”
小輝沉默了好一會後，并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答非所問地回道。
“市場有一百個人，那就得有一百個人知道陳阿康是神經病，并且還是個惹不起的神經病。”
“怕他，多過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