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我也轉身離開了,而常凱則繼續氣呼呼地回單位挨批去。
回到市場後,我特意囑咐了一下小雷,讓他着重關注一下常凱母親的攤子,并且還私下免去了衛生管理費。
小雷對此很是不解,但我也沒過多解釋,隻是讓他按照我說的做就得了。
晚上四點五十,常凱來幫母親收了攤子,随即在母親不放心的囑咐下和我一同去了之前我們去過的面館。
在我心中,但凡能穿這身衣服的,那說起話來,基本都是滴水不漏,哪怕是達成合作與共識了,也要隻說三分話。
而常凱則完全不同,他說話很坦誠,不會繞彎子,直來直去的。
才不到三瓶啤酒下肚,他就已經開罵了。
先是罵世道不公,然後又罵他們單位的人為虎作伥,總之他毫不避諱地表達這自己的不滿。
“我知道今天我丢臉了,但早晚有一天我要把這個臉撿回來,我告訴你林勝,但凡是做壞事的人,那就都是我常凱的敵人,我踏馬的不把所有壞人都抓起來關大牢裡面,我就不是人。”
常凱醉沒醉我不知道,但他說的這話讓我感覺他肯定醉了。
因為太幼稚了!
“常警官,你喝醉了,别喝了!”
我試圖搶過常凱手中的酒瓶子,但無奈并沒有如願,隻能像哄孩子一般地歎了口氣。
常凱見狀怒氣更勝。
“我知道你也看不起我,你說得對,我今天丢這個臉,确實是因為單位的事情沒有搞好,高成遠那個狗東西針對老子,但你知道他為什麼針對老子嗎?”
我翹着腿,搖了搖頭。
“車站那幫不要臉出來站街的,老子帶人去掃了好幾次,但每次都是小角色,關個十五天就要放人。”
“當時我就想到了,這肯定是出了内鬼,不然怎麼會那麼巧,每次我們出任務,對方都有防備。”
“但讓老子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内鬼就是高成遠這個王八蛋,他和車站那個金子民是有來往的。”
聊到這裡時,我立馬打住了常凱的話。
“常警官,你要是想找我聊這些事情,那我就走了,我是一個做小本生意的,這些事不是我能參和的,你們願意怎麼鬥,那是你們的事情。”
我立馬擺出自己的立場來,劃清關系。
常凱輕蔑的一笑,随即指着我怒目一瞪:“你是小本生意人?你開什麼玩笑,你不要以為陳阿康的事情你做得天衣無縫,等老子找到證據,一樣抓你,哪怕他是罪惡滔天的壞蛋,你也是沒有執法權的,你那麼搞他,一樣是犯法。”
“還有你在市場收保護費,以為我不知道?我就是手裡沒證據而已,不然不然肯定也要抓你的。”
越說,常凱的情緒愈發激動,嗓門也越大,惹得一旁的客人都不斷用餘光看向他。
而那些人的眼神中,無一不是充滿了厭煩。
也對,誰會喜歡一個酒鬼呢?
哪怕這個酒鬼是正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