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勇斌翹着腿,心滿意足地把錢揣進了褲兜,随即打了個哈氣,好像還挺疲憊似的。
這個時候要是在來上一根煙,那估計能直接給張小雷氣抽過去。
要賬沒要到不說,還給警察折騰過來了,然後最匪夷所思的是自己還搭了五千塊錢,這事說出去估計都沒人信。
“這個錢,你們别以為我不知道咋回事,陳中現在都跟關老四翻臉了,人也跑了,怎麼說,還不是你們一句話的事,凡事别逼得太緊,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這話一說,張小雷算是明白了,曹勇斌不是打算拖一拖,而是這八千塊錢他壓根不打算還了。
因為現在陳中已經跑路了,他打的條子日期也早就到了,他完全可以說這個錢已經還給陳中了,而不管我們也好,四哥也好,目前都找不到陳中,那不就是死無對證嘛!
還有就是,這個條子上打的借款人也确實陳中的名字,這樣我們走官方手段也沒用。
别說,這個曹勇斌做的是無賴事,可卻挺有腦子。
“想賴賬是吧?那你琢磨琢磨關如來這三個字吧!”
張小雷本以為提起四哥的名字,曹勇斌會收斂一些,但實際上并沒有。
曹勇斌瞥了撇嘴,就跟什麼玩意上身了似的,一下就坐了起來,那叫一個利索。
“草,拿你大哥吓唬我呢?車站的金子民聽過沒有?那是我表哥!”
張小雷陰沉着臉,也懶得再跟曹勇斌做什麼口舌之争了。
“他是親爹也不行,你記住了,這個錢我會在找你要的,你踏馬給我等着!”
扔下一句狠話後,張小雷和榔頭就奔着醫院大門走去。
此刻,外面已經飄起了雪。
兩人裹了裹棉衣,看着漆黑的夜空,心中的悲涼難以形容。
“榔頭,這事說出去都沒人信,太踏馬磕碜了,你看那演技,眼淚說下來就下來,我是真服了!”
榔頭打了個噴嚏,也很崩潰地回道:“雷哥,錢沒要回來,還搭了五千,回去咋跟勝哥說呀!”
“如實說呗,碰見這樣的誰有招呀!”
榔頭也是在利民市場時期就跟着我們的老人了,自然也知道我們和金子民之間的矛盾。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如果這個曹勇斌如果真是金子民的表弟呢?因為這點錢跟金子民掐起來太不劃算了吧!”
張小雷沉默半晌後咬牙回道:“那也得講規矩呀,不然咱這生意沒法做了,先打個車回去吧,摩托明天再取,凍死個人呀!”
晚上,場子二樓。
我聽完張小雷今天下午的遭遇後也是哭笑不得。
“小雷,這五千塊錢算場子裡的,不能讓你自己扛,先收其他人的,這個曹勇斌放在最後。”
張小雷煩躁地撓了撓頭:“錢不錢的都好說,我不在乎,我就是來氣,哎呀媽呀,氣得我現在腦瓜子都疼呢,你們是沒看見那場面呀,是真撞,咣咣的,看得我都有點哆嗦!”
“哦對了,他說金子民是他表哥,我看他那樣不像是假的,不然他混那個德行,陳中也不可能在沒抵押的情況下就借他八千,看的應該也是金子民面子。”
話音落,幾人齊刷刷地看向我,等着我拿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