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夥是四哥的人,一夥是金子民的人,而另外一夥則也是道上的一些前輩兄弟,也不知道是誰叫來的。
聽說連鐘菩提和史道北都來了。
四哥掃了一眼門口金子民的人,也沒客氣,指着領頭的一名混子喊道:“你踏馬有沒有素質,把煙頭給老子撿起來,虎子,你給我盯好他們,有賽臉的,直接給我踏馬剁了!”
大虎子笑着答應一聲後,從棉襖中抽出軍刺掂量在手,指着那名剛才被四哥訓斥的男子喊道:“我大哥讓你把煙頭撿起來,你踏馬沒聽見呀?聾了!信不信老子讓你吃了!”
對方一開始還挺猶豫,但當同伴趴在他耳邊輕喃了一句後,這人還是很不情願地撿起了自己剛剛扔下的煙頭。
跟着四哥一同進舞廳的人不多,隻有我和小輝還有大瓜,雷雨兄弟則留在了外面照看其他兄弟。
偌大的舞廳隻開了一桌,燈光明亮。
主座空了出來,那自然是留給四哥的。
左手邊是金子民和他弟弟金饅頭,而四哥的右手邊則坐着一個年紀五十歲上下的中年大叔。
此人的穿着打扮很有意思,一身紅色的錦繡袍子,帽子是貂皮的,脖子上還挂着一個不知道什麼材質的佛珠。
這個人身上一點點江湖氣都沒有,更像是某個退休的老幹部。
而這個中年大叔的身邊則坐了一個年輕人,他的年紀應該跟我差不多大。
他的面容很消瘦,像刀削的一樣,五官很有立體感,看上去并不像漢人,一直很安靜地坐在那裡,給人一種很孤傲的感覺。
“鐘叔,小北,你們怎麼也來看熱鬧,哈哈,大過年的,還麻煩你們跑一趟。”
四哥入座後,主動給兩人發起了煙。
能讓四哥主動發煙,并且在這個場合還有一席之地,那麼他們的身份自然不難猜了。
鐘菩提,史道北!
“戒了戒了,身體不中用了,你們也要少抽,煙這個東西,害人呀!”
四哥大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擡頭看向史道北客套道:“小北,平時也不見你出門,今天怎麼這麼閑,大過年的不在家裡陪家人。”
史道北接過四哥的煙淡然一笑:“接到民哥電話的時候,我在師父家拜年呢,師父非要來看看,我自然要陪着了。”
四哥點了點頭,随即身子往後一靠,扭頭看向金子民:“大民,鐘叔和小北也被你折騰過來了,那麼想必你肯定有話要說,但在你說之前,我要先講幾句。”
接着,四哥伸手指向我:“以前你和阿勝之間有什麼不愉快,老子不管,也不想管,但上次我就跟你說了,這是我弟弟,這一點我希望你清楚。”
“其次,你家那個什麼親戚,欠了場子的錢,逾期這麼久,我們沒有動手,看的是你的面子,這一點你應該清楚。”
“我下面的兄弟客客氣氣地去要錢,錢沒要到,反而被訛了五千塊錢。”
“事後你不主動一些聯系老子,非要等事情鬧大,見了血,才說有誤會,那麼我想問問你。”
說到這裡時,四哥猛然站起身來,雙手撐着桌面吼道。
“上次去我老弟市場鬧事,你說是誤會,這次我下面的兄弟正常收賬被抓,你還說誤會。”
“怎麼踏馬那麼多誤會呢!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裡,你給的說法要是站不住腳,不用任何人動手,老子親自辦你。”
“咣當!”
魏天明抽出手槍,直接拍在了四哥的面前,而槍口正好是對準金子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