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民眯着眼睛,抽了口煙,老謀深算地沖着小饅頭訓斥道:“心裡有事要裝得住,對外說話有七分就夠用了,你說你次次說話都說那麼滿,事辦明白了還行,辦不明白你怎麼收場?”
小饅頭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站在按摩店門口,指着車站方向喊道:“譚天今天上午就子啊站前大食堂吃的飯,吃完溜達一圈就走了,這是打誰臉呢?咱臉都護不住了,生意怎麼維護?你要說你慫了,你就去市裡玩幾天,剩下的事,我帶隊辦。”
金子民搓着手掌無語地歎了口氣,随即輕聲解釋道:“饅頭,咱哥倆不能打打殺殺的搞一輩子,你跑路都幾次了?你說這些年要是沒有我給你~擦~屁~股,不說别的,就應觀音那次你怎麼躲過去?”
小饅頭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你不用跟我說那些沒用的,我現在就問你一件事,譚天已經踩線了,你要怎麼辦?話我說前面,你要是想認慫,那我就單獨帶隊幹。”
小饅頭的态度這麼堅決也不是沒道理的,譚天的兩個老兄弟,都是沒在他手裡的,他比誰都清楚,這個仇不是拿錢能解決的,隻有一方徹底幹倒一方,那才算拉倒。
而站在金子民的角度此刻确實也很為難,就像我說的,如今的港城江湖,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你摸不清形勢亂來,那最後的結果很可能就是雞飛蛋打。
“幹也要分怎麼幹,沒有我的話,你不能亂來,今晚我就找關老四談談!”
小饅頭聽後冷哼一聲,用完全嘲諷的口吻回道:“你要想舔關老四的腳丫子,你自己去,我舌頭不好使。”
金子民擡手沖着小饅頭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你在跟我沒大沒小的,老子就整死你。”
小饅頭一看自己親大哥真有點急了,頓時語氣也軟了下來,捂着後腦勺反問道:“那你找他談什麼?林勝是他的人,他肯定護着呀!”
“林勝是他的人?呵呵,以前是,但現在不好說了!”
“為啥?他倆也沒啥直接矛盾,而且林勝每次見了關老四,我看都很客氣,完全不像是翻臉了呀!”
金子民冷哼一聲:“你跟人翻臉是又刀又槍的,林勝那小崽子要是跟人翻臉,他就是跪下了,你都摸不準他是真服了,還在那摸刀呢,什麼是人物,這才是人物,你呀,學吧!”
“你說話就說話,别人身攻擊,我比他林勝差啥呀?我難道不猛嗎?”
金子民太過了解自己的老弟了,并沒有在誰猛這件事上争論,而是理清思路,擲地有聲地說道:“我的直覺是,林勝一定和應觀音達成了某種合作,而因為林場的牽制,關老四又不得不用林勝,就眼下這個情況來說,關老四想清理門戶,那就要傷筋動骨,所以跟咱合作,他是一定很樂意的。”
這麼一說,小饅頭更加糊塗了,不解地再次反問道:“你剛說關老四想動,那就得傷筋動骨,那他就是跟咱合作也沒用呀?咋的?咱這邊跟林勝對砍傷了,關老四拿個小馬紮過來幫咱喊加油呀?這樣的合作,我甯願不要。”
金子民崩潰無比地喊道:“你說你一天嘴裡怎麼那麼多怪話呢?你就不長點腦子,林勝才在港城混多久呀,他都知道暗中扶持譚天,增加自己的實力,那關如來都在港城呼風喚雨多少年了,他能沒後手嗎?”
小饅頭被金子民說得也是臉色一紅。
“你看你,總告訴我不懂就問,我問了你又埋汰我,你這太打擊我積極性了。”
“行了,你等我消息吧,晚上幫我約一下關老四。”
小饅頭掏出電話就要給福滿樓前台打電話:“訂福滿樓呗,人也不多,弄個小包就行了吧?”
金子民嘴角泛起陰損的笑容,搖了搖頭:“不,就在站前大食堂吃。”
小饅頭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也漏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