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铐解開後,我活動着早已經麻木的大腿,近乎癱軟地坐在地上。
高成遠回頭擺了擺手,示意下面的人可以走了。
現在整個審訊室内就剩下了我和高成遠兩人。
他筆直地站在我的面前,我癱軟在地,隻能仰頭看向他。
四目相對,高成遠并沒有拉我起來,而是像看見街邊的流浪狗一般,那眼神,充滿了厭惡和鄙夷。
“高所,是不是有些玩過了?有點過線了吧!”
我确實想過高成遠會堅定不移地站在金子民身旁,但我确實沒想到高成遠會如此翻臉無情。
扪心自問這兩年,我對高成遠真的不差,該有的禮數,我是一次都沒差過。
逢年過節的紅包和禮品咱就不說了,那是“應該”的。
他兒子上學,他老丈母娘生病,那一次我不是親自到場,忙前忙後?
往日,我們稱兄道弟,好的跟一個人是的,甚至沒事的時候,他都會邀請我來所裡喝茶聊天。
所以,我認為哪怕我跟金子民開戰,他多少也會顧及一下往日的情份。
可現在看來,我想多了。
都說出來混的人兩面三刀,别,千萬别這麼說,我們和這幫穿制服的比起來,真的差的太遠了,完全不是一個段位的。
高成遠冷哼一聲,雙手插兜俯視着我:“玩過了?線都是我劃的,怎麼算過?”
說這,高成遠提了提褲線,半蹲下身子,豬腰子臉緊貼着我,面無表情地補充道:“林勝,老子早就提醒過你了,做事低調一點,不要惦記自己不該惦記的事情。”
“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什麼狗屁大哥,在我眼裡,都是一坨屎。”
“以為自己能抽身是吧?我告訴你,今天你不把自己的問題交代清楚,那麼我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成遠如果不威脅我,那麼我心裡确實沒底,哪怕我并做過什麼髒事。
但眼下這個情況,誰能保證不出什麼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