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他的舉手投足之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膽怯與拘束,取而代之的是發自内心的自信。
相比之下,我更喜歡現在的狗仔,充滿不張揚但卻充滿血性,更像個爺們。
“狗仔,這次哥是挺難的,但不管結果如何,你們幾個都在我心裡,我會”
狗仔沒等我把話說完便就粗礦地一擺手,帶着幾分決絕回道:“哥,你不用跟我說這些話,我給自己上了一個一年的鬧鈴,鬧鈴響了,我認命,鬧鈴沒響,那我狗仔多活一天就算一天。”
“沒有你,我還是狗仔,而不是現在的狗仔哥,是你讓我活出了個人樣。”
“有人說你在利用我,還有人說你是在拿我收攏人心,讓更多的人幫你賣命。”
“這些話或許是真的,但我不在乎,我就知道一點,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你利用我,我也認了。”
“這次或許會很難,但我不死,沒人能碰到你。”
狗仔平日是一個惜字如金的人,但今天,他情緒激動地沖着我說了很多很多。
在這一刻,我的心情既内疚,又欣慰。
内疚的是,狗仔說的一些是對的,我确實是有意收攏人心。
而欣慰的是,當初那個跟在小雷身後髒兮兮的男孩已經成為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早上,金子民在車站胡同租的房子内。
屋内有十幾個人,身上都帶傷,有的是剛包紮完回來,有的則是身上有事不敢去醫院,等着診所的醫生上門呢!
昨晚我掃平車站雖然沒抓到什麼大魚,但小魚确實幹了不少。
“六子,你可算回來了,怎麼電話也打不通呢!急死我了。”
金子民看到推門往裡走的六子,頓時情緒激動地喊了一句。
六子沒好氣地回道:“警察來了後就跑散了,我身上有傷,也不敢瞎嘚瑟,等到診所開門,我剛縫完針回來,林勝這個狗崽子,太不江湖了,玩偷襲。”
金子民好似很關切的上前圍着六子看了一圈,連傷口的位置都檢查了一遍,在這期間,六子眼睛也是滴流亂轉,心髒狂跳,生怕金子民發現什麼。
“沒事,民哥,都是皮外傷,縫幾針就好了,而且我都這逼樣了,縫縫補補的,也無所謂了。”
确實,六子現在确實沒啥人樣了,鼻子少塊肉,臉上還有一個貫穿疤,就這形象去拍恐怖片,哪怕不化妝,不用特效,都絕對夠用。
金子民聽見六子的埋怨也是心頭一震,這話是六子在自嘲,可更像是在點評他這個當大哥做得不合格。
“六子,在等一等,我騰出手擺平了林勝,咱們哥們好好聚一聚,有話,到時候我給你機會說。”
六子悶頭答應一聲後,垂頭喪氣地回了自己的房間,身子一倒,呼呼大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