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足足緩了一個多小時,這口氣才算倒過來。
本來譚天是想給我紮一針的,但我很果斷地拒絕了,眼下這個情況,我必須保證頭腦清醒。
磕了大量止痛片後,情況好轉了一些,起碼說話不費勁了。
我艱難地坐起身來,點燃一根煙,當着所有人的面回了四哥的未接電話。
“喂,四哥,這麼晚還沒睡呀?剛才處理點事情,沒聽見,有事嗎?”
我故意裝作底氣十足的口吻。
四哥語氣平淡地回道:“今天在福滿樓碰見金子民了?”
“對,怎麼了?”
“他讓我轉告你,明天晚上九點牛頭山擺場,阿勝,有把握嗎?要不要我也跟你去?”
我大笑一聲,擲地有聲地回道:“個把毛賊,不勞四哥你操心了,我自己擺得平。”
“聽說史道北也要摻和,你什麼時候惹到那個狼崽子了?”
“哎呀,虱子多了不怕癢,債多了也不愁,算上一個史道北又如何呀?”
四哥在電話那邊笑了笑:“呵呵,你這個老弟我沒白交一回,有氣魄,哎,對了阿勝,你這聲音怎麼有點不對勁,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呀!”
“哦,沒什麼,剛才我出去辦點事,被路邊兩條野狗給咬了,剛打完破傷風,你說這人要是運氣不好,喝涼水都塞牙,媽的,今天算那兩條野狗運氣好,下次碰見老子,我扒了他的皮,炖肉吃,到時候四哥你可要來捧場呀!”
四哥在電話中沉默了幾秒後:“行,我一定捧場,明天确定不用我幫忙?”
“我都說了,個把毛賊而已,小意思,我自己搞得定。”
四哥沒在回話,而是直接挂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