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沒有,你也最好給我滾出港城,不然老子還找你,”
話音落,我直接挂斷了電話,沒在搭理陳大聰明,同時也繼續發動手下的人手,開始全程搜找陳大聰明。
不是我趕盡殺絕,而是站在我的角度,我必須這麼幹。
不然誰怕我?沒人怕我,我又拿什麼賺錢?沒有錢,我又怎麼養活下面的兄弟?
晚上的時候,狗仔曆經了三次大手術後,終于醒了過來。
但他不能說話,并且依舊沒有脫離危險期。
我提出送他去市裡的醫院,但主刀的醫生卻說,狗仔現在這個情況,就是給華佗請來也沒啥用,隻能以觀察為主。
而當我問命能不能保住的時候,醫生則沉默了許久後回道:“真的不好說,有好幾處刀傷都傷及了内髒,他現在能醒過來,我們都覺得是醫學奇迹,這麼說你明白嗎?”
醫生的話說完後,我們衆人都沉默了。
有人說,出來混就是這個樣子,什麼死法都不稀奇。
但我們赢了太多次了,已經形成了慣性思維,總覺得我會一直赢下去。
然後賺到可以揮霍後半生的前,帶着我的兄弟們去一個四季如春,笑着死去的地方。
我不是不敢面對死亡,而是我從來就沒想過自己要面對死亡。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如果死亡離我很遠,那金子民呢?六子呢?那些曾經倒在我們刀下或者槍下的人呢!
“狗仔,哥傾家蕩産也讓你站起來,你勝哥在,就什麼事都不會有,放心,一切有我,有我呢!”我摸着狗仔的手掌,說話間,不自覺的眼淚就落了下來,連我自己都沒有發覺。
狗仔,從一個寂寂無名,連生存都無法解決的待業青年。
我用兩年的時間,讓他成為了狗仔哥,有了房,有了車,有了存款。
我想不通,我到底是幫了他,還是害了他。
如果曾經我沒有扶他上位,他現在或許過得也很不如意,可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躺在病床上靠這冰冷的儀器維持這他的生命。
“哎呀,你哭啥呀,沒事,狗仔命大着呢!”已經圈圈泛紅的張小雨拉了我一把,咬牙說道:“你是大哥了阿勝,外面好多人看着呢,你不能哭。”
我深呼一口氣,靠在椅子上,就好像整個人都虛脫了一樣。
“沒赢的時候,我們總想赢,可你們說說,為啥我們赢了,還這麼累呢,還要拿命去跟人拼。”
一語落地,屋内的幾人紛紛擡頭看向我,眼神中除了迷茫外,更多了一份忐忑,對自己未來的忐忑。
今天是狗仔,明天又會是誰呢?
隻要走江湖路,那就避免不了的,哪怕強如沈長青,他也不敢說自己可以平平安安地過完餘生呀!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同時浩浩的聲音傳來。
“勝哥,凱哥來了,說有事情找你說,樣子挺着急的,要麼您先出來見一面呢?”
我擦拭了一把眼淚,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跨步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