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前往市裡後，小輝看了看手表，去了一趟銀行，便就去了一家我們幾人之前常去的面館。
面館在市場後面，我和常凱第一次正式談話就在那裡。
小輝點了兩碗牛肉面和幾個小菜，随即點着煙，便耐心等待着邀請的客人。
過了不到十分鐘，下午兩點整，一個穿着打扮極其破舊的老爺們走了進來，直奔小輝那一桌。
這人在利民挺出名的，是專門收破爛的，曾經雷雨兄弟大戰小饅頭的時候，他也在場，還動手幫忙來的，因此還被抓緊去蹲了十五天。
而也是因為那次小輝和他才有的來往。
這人叫老溫，今年六十二歲了，孩子在上高中的時候出意外死了，現在就他和老伴一起過日子。
幹的是力氣活，賺的是辛苦錢。
“溫叔，知道我找你來啥事吧？”
小輝低頭吃着面條，輕聲說道。
老溫吃了兩口就沒在動筷了，而是夾着小涼菜在嘴裡嚼巴。
“知道，溫叔心裡有數。”老溫嘴角帶着濃濃的笑意：“前幾天去了一趟醫院，呵呵，告訴我晚期了，又要做化療，又要去省裡，讓我回家先準備二十萬，我想好了，不治了，治好了也沒幾年活頭，我都這個歲數了，無所謂，你直接說你要辦的事吧。”
小輝擡起頭停頓了一下後回道：“你不幫我辦事，我一樣借你五萬。”
老溫擺了擺手：“孩子，那沒啥意義，你要真可憐我，就多給我拿一些，我老伴身體也不好，跟着我沒享過福，我走了，我想讓他日子過得輕松一點。”
小輝眨着眼睛沉默了許久後點了點頭，從懷中抽出兩張照片：“這是兩個人你認仔細了，我會給你創造出幹活的條件來。”
老溫盯着照片凝視了大概十秒鐘，随即就把照片小心翼翼地還給了小輝：“這倆人我都見過，你想辦到什麼程度？”
小輝沒有正面回答老溫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想要多少錢？”
老溫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沒在說話。
小輝用筷子敲打了一下面碗：“不吃點？”
“呵呵，晚期了，吃啥吐啥，隻能喝點稀粥，最近一直靠去疼片盯着呢，最好是快一點。”
小輝愣了一下後，用腳丫子推了推桌子下面的一個旅行袋：“裡面有十個，你先用，剩下的二十辦事之前我給你。”
老溫點頭緻謝，随即拎着旅行袋子就走了。
小輝看着老溫離開的背影，也沒啥心思在吃飯了，坐在原地抽了兩根煙便也起身離開了面館。
另一頭，市裡。
如果說之前我和白旭是朋友，那麼從我走出市局的那一刻起，就變成了互為互利的合夥人了。
在我心裡，我一百八十個不願意跟白旭這樣的人走得太緊，因為太沒安全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