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過世前,曾拉着兒臣的手,再三叮囑,要兒臣收斂鋒芒,和睦待人,凡事切莫強出頭。”
“母妃說,她不求兒臣将來能登臨大寶,君臨天下。”
“隻求兒臣能平平安安,順遂一生。”
“所以,兒臣這些年一直謹記母妃遺訓。”
“故意做出放浪形骸,不學無術的樣子。”
“隻求做一個富貴閑散王爺,不卷入是非之中。”
“兒臣以為,隻要自己足夠廢物,足夠礙不着别人的眼,就能安穩度日。”
“可兒臣萬萬沒有想到”
趙軒語氣一轉,帶着深深的失望,和一絲委屈。
“兒臣的退讓和藏拙,換來的不是安甯,反而是兄長的步步緊逼,設計陷害,甚至不惜往兒臣身上潑髒水!”
“就連兒臣最信任的屬下,也被他們輕易收買,反過來指證兒臣。”
他看向地上抖得更厲害的高遠,眼神平靜無波。
“事已至此,人證物證俱在,兒臣還有什麼好說的?”
“兒臣現在無話可說,也無力辯駁。”
“願背負一切罵名,遠赴邊疆涼州。”
“隻希望能為父皇分憂,為我大盛盡一份綿薄之力。”
趙瑞和趙朗聽着趙軒這番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虛地低下頭,不敢與慶帝對視。
高遠更是把頭埋得更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慶帝看着趙軒那落寞而決絕的背影,久久沒有言語,眼神越發深邃難測。
良久,慶帝沉聲開口,聲音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趙瑞,趙朗,身為皇子,構陷手足,不知悔改,罰閉門思過一月,抄《孝經》百遍!”
這處罰看似不重,卻帶着狠狠敲打的意味。
“侍衛高遠,賣主求榮,罪加一等,着,淩遲處死,曝屍三日!”
最後四個字,陰冷刺骨,讓殿内溫度驟降。
趙瑞和趙朗臉色劇變,幾乎同時想開口辯解。
“父皇”
“兒臣冤枉”
慶帝眼神陡然銳利,不耐煩地揮手打斷。
“怎麼?你們是覺得朕老糊塗了,聽不出真假?”
“還是覺得朕麾下的錦衣衛都是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