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禦書房内阿谀奉承之聲不絕于耳,與方才的哭訴抱怨判若兩人。
趙軒站在一旁,臉上依舊是那副謙遜表情,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笑意。
嘿嘿!
這幫老狐狸,變臉比翻書還快。
不愧是宦海沉浮幾十年的老油條。
慶帝看着眼前這戲劇性的一幕,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他擺了擺手,止住了衆人的吹捧,沉吟不語。
這些老家夥的話自然不能全信,但蘇文淵的分析,以及那些官員們打了雞血般的表現,卻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曾經最不着調的兒子。
或許,這涼州,還真能被他折騰出些名堂來?
想到這裡,慶帝目光掃過堂下,聲音也柔和不少:“老三今日所言,朕聽着,倒也不全是癡人說夢。”
“複式記賬法,水泥,新式操練若真能一一實現,于國于民,皆是莫大功績。”
他話鋒一轉,看向趙軒,眼神複雜:“以你今日展現之才幹,若非先前行事荒唐,屢犯大錯,這儲君之位,未必沒有你的機會。”
此言一出,禦書房内仿佛被投下了一顆巨石,激起千層浪。
那些剛剛表态要追随趙軒的官員們,個個面露狂喜,激動得險些當場拜倒。
三皇子未來若能朝中得勢,他們的前程豈不更加光明?
不用一輩子窩在涼州,天天喝西北風?
趙軒心中也是一跳,面上卻惶恐道:“父皇謬贊,兒臣萬萬不敢當。”
“兒臣犯下大錯,如今隻求在涼州戴罪立功,為父皇分憂,為大盛盡忠。”
慶帝擺了擺手:“朕話未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