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軒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神裡沒有半分憐憫,隻有一片冷漠。
“不死不休?從他率領五萬鐵騎踏向涼州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已經是這個結局了。”
他蹲下身,捏住明月公主光潔白嫩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與自己對視。
“當然,本王現在可以給你一個機會,給你王兄一個機會。”
說完,趙軒他松開手,沉聲道:“筆墨伺候。”
很快,一張桌案被搬了過來,上好的宣紙,徽州的墨,湖州的筆,一應俱全。
與這院中森然的殺伐之氣形成了詭異的對比。
“寫!”趙軒隻說了一個字。
明月公主癱在地上,隻是一個勁地搖頭哭泣。
孟虎看不下去了,他往前一踏,甕聲道:“公主殿下,您是自己寫,還是讓俺老孟幫你握着筆寫?”
“俺這手勁大,怕把您的手骨給捏碎了。”
說着,他還特意捏了捏自己那砂鍋大的拳頭,骨節發出一連串“噼裡啪啦”的脆響。
明月公主吓得一個激靈,哭聲都噎了回去。
她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跄跄地撲到桌案前,顫抖着手握住了毛筆。
那支筆在她手中,重若千鈞。
自己該怎麼寫?
寫實情,告訴王兄趙軒有毀天滅地的大殺器,讓他退兵?
以王兄那高傲的性子,隻會覺得是趙軒逼她寫的謊言,反而會激怒他,加速他的滅亡。
寫假話,催促王兄速來?
那更是親手将王兄和五萬北夷勇士推入火坑。
一時間,明月公主心亂如麻,淚水滴落在宣紙上,暈開一團團墨迹。
趙軒負手立于一旁,也不催促,隻是靜靜地看着。
過了許久,他才淡淡開口:“告訴他,涼州王趙軒,久仰北夷太子威名,知其即将兵臨城下,不勝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