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就對了嘛。”孟虎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臉,力道之大,讓那頭人牙齒都打顫。
“再給你找個伴兒,一起樂呵樂呵。”
說着,他把另一個俘虜推了過來,命令道:“來,你們兩個,抱着轉個圈,唱你們部落的歌,誰唱得不好聽,老子把他腦袋割下來當酒杯!”
在冰冷刀鋒的威逼下,整個營地變成了一個光怪陸離的戲台。
被迫營業的蠻族俘虜們,用顫抖的聲音唱着跑調的戰歌,摟着同樣驚恐的同伴,跳着僵硬的舞蹈。
而在這片虛假的喧嚣背後,每一個帳篷的陰影裡,每一堆貨物的後面,都潛伏着一雙雙冰冷的眼睛。
涼州軍的士兵們,殺意凜然,靜靜地等待着獵物歸巢。
慕容煙站在王帳門口,看着眼前這荒誕的一幕,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她望向帳内,那個男人正安然坐在虎皮大椅上,慢條斯理地用一塊絲綢擦拭着自己的長刀,仿佛外面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王庭以西,八十裡外。
阿古拉的胸膛劇烈起伏,滿腔的怒火幾乎要将他點燃。
他率領四萬鐵騎,追着那股該死的涼州潰兵跑了大半夜。
對方卻像泥鳅一樣滑溜,根本不與他正面交戰。
隻是不停地襲擾,放火,然後就跑。
他的人馬被折騰得精疲力盡,戰馬的鼻孔裡噴出滾滾白氣。
“少主!快看!”一名副将指着前方,聲音裡帶着一絲如釋重負的驚喜。
阿古拉勒住戰馬,眯眼望去。
視線的盡頭,熟悉的王庭燈火通明,宛如草原上的一片星海。
隐約還能聽見喧鬧的音樂和狂放的笑聲,夜風甚至送來了烤肉的香味。
一切,都和他們離開時一模一樣,甚至更加熱鬧。
阿古拉愣住了。
他身後的四萬鐵騎,也漸漸停了下來,士兵們臉上滿是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