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王爺從一開始就算計到了這一步。這已經不是單純的軍事謀劃,而是誅心!
是要從精神上,徹底擊垮整個北夷。
“何況”趙軒的目光落在一個被親衛小心翼翼捧着的錦盒上,嘴角微微上揚。
“本王還給他帶了一份大禮。他拓跋宏,敢收也得收,不敢收,也得收。”
錦盒裡,正是用石灰硝制過的哈丹頭顱,雙目圓睜,臉上還凝固着死前的驚恐與不甘。
慕容煙靜靜地站在一旁,看着趙軒的側臉,清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複雜難明的光。
這個男人,時而像個無賴,時而像個瘋子,但更多的時候,他像一尊深不可測的魔神,所思所想,永遠超乎所有人的預料。
她忽然覺得,拓跋宏敗得不冤。
與趙軒這種人為敵,純屬自取其辱。
三日後。
一支由兩萬涼州軍組成的歸途大軍,押運着數不清的牛羊和堆積如山的戰利品,浩浩蕩蕩地向南而行。
而在他們身後,那座由近五萬顆頭顱堆築而成的京觀,如同一座沉默的墓碑,矗立在草原之上。
它無聲地向每一個路過此地的生靈,宣告着這裡曾經發生過的慘烈故事,也宣告着一個新霸主的誕生。
與此同時,另一支僅有千人的精銳騎兵,脫離了大部隊,調轉馬頭,向着草原的更深處,疾馳而去。
隊伍的最前方,趙軒一襲黑衣,坐跨神俊的戰馬,身前馬鞍上,端端正正地放着那個盛着“聘禮”的錦盒。
他身後,孟虎扛着開山大斧,慕容煙背着長劍,一千名親衛甲胄精良,面容冷肅,殺氣騰騰。
這不像是去迎親的隊伍,更像是一群去讨債的閻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