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大皇子趙瑞一黨和二皇子趙朗一派的官員,立刻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魚,紛紛出列附和。
“陛下,張禦史所言甚是!三殿下此舉,置皇權于何地?置朝廷于何地?”
“長此以往,國将不國!請陛下降旨,嚴懲涼州王,以正國法!”
一時間,整個金銮殿都成了聲讨趙軒的戰場。
趙瑞與趙朗交換了一個隐晦的眼神,嘴角都噙着一絲得意冷笑。
在他們看來,趙軒這次是徹底玩脫了。
龍椅之上,慶帝的面色依舊平靜如水,隻是那敲擊扶手的手指,停了下來。
他靜靜地聽着臣子們的口誅筆伐,心中卻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這個小混蛋幹得是真他娘的漂亮!
搶豪紳?殺士人?
那些盤踞涼州百年的地頭蛇,哪個屁股底下是幹淨的?
趙軒這是在替朝廷拔除膿瘡!
擴軍?
草原環伺,不擴軍難道等着被蠻子當羊宰?
擅開邊釁?
哼,大蒙人都快把刀架在脖子上了,還講什麼規矩?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慶帝心裡跟明鏡似的,這個自己最不省心的兒子,正用最粗暴,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做着自己想做卻又不能輕易去做的事。
隻是這麒麟兒辦事,就是手腳太糙,屁股都不知道擦一下,還得自己這個父皇來替他收拾爛攤子。
慶帝的目光在殿中掃了一圈,最終落在了三朝元老蘇文淵的身上,給了他一個微不可察的眼神。
蘇文淵心領神會,顫巍巍地出列,撫着長須,慢悠悠地開了口:“陛下,老臣以為,此事尚有蹊跷。”
他轉向吹胡子瞪眼的程知圖,問道:“程禦史,你所言三大罪,老夫想問一句,人證何在?物證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