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像在涼州城下一樣,被他的‘天雷’炸成碎片?”
“還是像狼衛軍一樣,被他用我們看不懂的兵器屠殺?”
“想死,很容易但你們的死,除了能讓趙軒的戰功簿上多幾個名字,還有什麼用?”
一連串的質問,讓脫脫和所有将領都僵在了原地。
是啊,然後呢?
他們連敵人的城牆都摸不到,連敵人的戰陣都沖不破,拿什麼去拼命?
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驗證對方的兵器究竟有多鋒利嗎?
拔都汗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動作慢得像一個行将就木的老人。
可他的眼神,卻在一點點變得銳利,像是一把從灰燼中重新淬煉出的刀,帶着森然的寒光。
“我們輸了!”他平靜地陳述着這個事實,目光掃過每一個羞愧低頭的将領。
“輸在兵器,輸在謀略,更輸在傲慢。”
他走到跪在地上的阿勒坦和薩瑪面前,沒有看他們,而是望向了北方,天狼城的方向。
“他現在,一定在天狼城裡,接受北夷人的朝拜,享用着我們的牛羊,摟着我們的女人,嘲笑我們是一群喪家之犬。”
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衆人心上。
阿勒坦的頭垂得更低了,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順着指縫滴落。
“父汗我們,我們該怎麼辦?”他的聲音嘶啞,充滿了迷茫與無助。
拔都汗緩緩擡起手,按住了兒子的肩膀,那幹枯的手掌,卻蘊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怎麼辦?”
他重複着這三個字,用那雙精光四射的眼睛,掃視着眼前的每一個人。
從絕望的阿勒坦,到驚恐的薩瑪,再到那些或悲憤、或迷茫的将領們。
“從今天起,忘記你們是天之驕子。”
“忘記我們是草原的雄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