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寫的,可都是申饬趙軒,甚至要将其革職查辦的内容。
現在念出來,不是自己找死嗎?
看着他那副窘迫的模樣,趙軒終于忍不住輕笑出聲。
“怎麼,不敢念了?”
他站起身,走到三人面前,一把奪過聖旨,看也不看,随手扔在了桌上。
“回去告訴京城裡那些人,我涼州的事,我趙軒自己說了算。”
“至于你們三個”趙軒的目光陡然變冷,“功過自有父皇評說。”
“在我涼州,就老老實實待着,少給我動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否則,大蒙的那些人頭,就是你們的下場。”
三人吓得魂飛魄散,再次跪倒在地,連聲稱是,再也不敢有絲毫僥幸之心。
總督府的議事廳内,三位欽差大臣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仿佛身後有惡鬼在追。
趙軒看着他們狼狽的背影,嘴角那絲冷漠的譏諷才緩緩收起,重新坐回主位,端起那杯已經半涼的茶水,神情恢複了慣有的平靜。
他需要的,是聽話的狗,而不是總想反咬主人的狼。
“王爺。”
門外傳來一道恭敬的聲音,打斷了趙軒的思緒。
隻見一名身穿儒衫,須發皆白的老者,帶着七八個同樣作書生打扮的中年人,快步走了進來。
這些人,正是當初趙軒半哄半騙,從京城那個人才凋敝的泥潭裡挖來的文官班底。
他們不像武将那般煞氣騰騰,也不像那三位欽差一樣滿身官油子氣,反而個個眼中有光,面帶風塵,袖口和衣擺上還沾着些許墨迹與塵土,透着一股子埋頭苦幹的實誠勁。
為首的老者叫宋濂,前朝的翰林學士,學問高深,卻因脾氣耿直,被排擠了半輩子,最後被趙軒一封親筆信請到了這苦寒之地。
“宋老先生,諸位,不必多禮。”趙軒站起身,對這些真正的幹吏,他給予了足夠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