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震主,鋒芒畢露,自古以來都是取死之道。”
慕容正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疲憊和擔憂。
“你在這涼州,鬧出的動靜太大了。”
“萬一我是說萬一,各方勢力聯手發難,陛下也動了猜忌之心,你當如何自處?”
“屆時,煙兒還有蘇婉那孩子,她們可都要跟着你遭殃。”
提到女兒和蘇婉,這位兵馬大元帥的眼神,終于流露出一名父親最純粹的擔憂。
趙軒沉默地聽着,沒有反駁。
他知道,這是慕容正的肺腑之言,是老丈人對女婿最真切的關心。
等慕容正說完,他才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從容不迫地開口:“大帥的擔憂,小侄明白。”
“但您多慮了。”
他擡起頭,迎上慕容正審視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堅定。
“無論是五姓七望,還是朝中百官,亦或是周邊諸國,他們從來都不是鐵闆一塊。”
趙軒侃侃而談,智珠在握。
“他們更像是一群被利益捆綁的豺狼,看似兇猛,實則各懷鬼胎。”
“隻要我們手裡的骨頭足夠香,他們自己就會先咬起來。”
“就像雪鹽換書,範陽盧氏不就先坐不住了?”
“隻要我們能給出一部分人想要的,就能拉攏他們,去對付另一部分人。”
“古人早就有先見之明,所謂縱橫捭阖,分而治之,并非難事。”
慕容正的眉頭微微舒展了一些,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至于我父皇”趙軒頓了頓,神情變得鄭重了幾分。
“您覺得,他真的不知道大盛如今的危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