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辰看上去簡直有幾分真誠。
又是長長的沉默。
夏書恒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他抿了一口咖啡，慢條斯理地說：“那你又能得到什麼？”
答案也不出夏書恒所料。
“時間”，高辰眉眼低垂說：“能和你正面抗衡的時間。”
他看着自己的手指頭，“我比你小三歲，這本來就不公平。”
“等你回來，你試試你還能不能得到她。”
高辰擡頭，帶着少年的銳氣和不甘示弱的決心。
兩個人目光接觸，相視一笑。
“真是想不到啊，高辰……”
夏書恒從上到下掃視高辰，像要把他的每一根頭發絲都審視得清清楚楚。
“但是你還有個漏洞，你自己沒發覺嗎？”
夏書恒慢悠悠地說，“你直接把我送進去，不是也能得到你想到的時間？何苦繞這麼一大圈……”
夏書恒笑得惡意，聲音低低的，充滿誘惑：“那可是你親姐姐啊，是你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姐姐啊，你能甘心就這麼饒過我？”
高辰低頭攪咖啡，稀碎的劉海把眼神藏得嚴嚴實實，看不出一絲情緒。
良久，他輕輕歎了一口氣。
“不要試探我了，書恒哥，你是什麼人，我心知肚明，我是什麼人，你可能也心裡有數了”，高辰擡起頭來，笑得無比真誠，“我姐告訴過你吧，我家重男輕女呀。”
荒謬，太荒謬了。
夏書恒忍不住捂着眼睛笑起來。
高雅啊，你可真是有個好弟弟啊。
我隻是在你的死亡上推波助瀾了一把。
你的弟弟，就坐在你的屍體邊上待價而沽了呢。
你死得真值啊！
“讓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書恒哥。”
這次換高辰氣定神閑地伸出了手指，“我送你進去，一則，夏夏媽媽會被你氣死，夏夏可能這輩子都不能接受我，二則……”
“你如果隻判了三年，那你出來，我最多也就是追平你。”
“你去國外，待個五年，我有百分百的決心可以超過你！”
“一條人命，買你兩年時間，不劃算嗎？”
高辰緊緊看着夏書恒，眼睛裡面閃爍着同樣瘋狂偏執的色彩。
這一刻，竟然分不清誰是人，誰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