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艙體泛着冷冽的藍光,消毒水的氣味在密閉空間裡愈發刺鼻。
黑袍蒼白的手指死死攥住病床邊緣,監測儀的滴答聲混着他急促的喘息,在寂靜的治療室裡格外清晰。
“放松些,很快就好。”蘇晚月抓住黑袍的手,聲音帶着哭腔。
“鎮靜劑起效了!”吳二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果然,黑袍下意識的掙紮漸漸變得綿軟,吳二狗趁機将他緩緩推進治療倉。
透明艙門閉合的瞬間,機械臂從四壁無聲伸出,銀色導管精準刺入他手臂的留置針。
蘇晚月癡癡地趴在治療倉的玻璃上,呆呆地看着裡面的人。
黑袍蜷縮的身影吞沒在數據流組成的光幕中,隻留下艙外此起彼伏的電子提示音。
“青煙大人,你的傷”
吳二狗設置好治療倉的參數,開始關心起蘇晚月的傷勢。
“我沒事”蘇晚月的聲音透露着虛弱。
“可是,你的傷口”吳二狗還想掙紮一下。
暴雨在玻璃幕牆上蜿蜒成河,蘇晚月攥着拳頭。
她仰起臉,強撐着把顫抖的尾音吞進喉嚨:“真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話音未落,“當啷”一聲,蘇晚月的身軀踉跄墜地。
吳二狗幾乎是撲到蘇晚月身邊的,臉色慘白。
他深吸一口氣,扯下絲巾按住傷口,卻發現布料瞬間被染紅。
“堅持住!”
雖然他和青煙沒有多少交集,關系也說不上好,但都是同一個單位的,心底還是不希望她死去。
醫用酒精棉片被抖落在地,他顧不上拾起,直接用袖口擦去蘇晚月臉上的冷汗。
指尖觸到滾燙的皮膚時,心猛地懸到嗓子眼——傷口不算深,可高熱的體溫比任何傷口都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