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竹老先生逝世的消息很快在朝南巷附近的幾條街上傳開。
附近幾條街的人,幾乎每家都出一個人來幫忙。
搭靈堂的搭靈堂,請人做壽衣的請人做壽衣,請道士的請道士,買棺材的買棺材,張羅飯菜的張羅飯菜,一切在熱心的鄰居的幫扶下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天還沒有黑,靈堂便在朝南齋院内搭建好了。
此時山頂鎮的人也都風聞了這件事,不少人跑來吊唁順帶圍觀。
一時間朝南齋圍滿了人,顯得熱鬧非凡。
有人歎息道:“竹老頭就這麼無聲無息地走了,可惜了。”
有人回道:“什麼可惜不可惜的?誰能逃過生死?他活到這把年紀,也夠了,算是善終了。”
有人道:“他能活到現在,還不是得益于周咫的悉心照料?竹老頭是個有福之人呐,檢個孩子聰明有本事不說,還孝順得不得了,還給他養老送終,這輩子算是值了。”
有人歎道:“聽說竹老頭走的時候,周咫不在身邊,等他回來的時候,竹老頭身子都涼了。”
有人驚奇一聲:“還有這事?難不成那小子真是丢下竹老頭去找媳婦兒去了?”
有人歎道:“這也不能怪周咫,他又不是能掐會算,他怎麼可能知道竹老頭什麼時候死?
隻是可惜了,周咫剛找了個媳婦兒,竹老頭就挂了,這要是晚走幾年,他還有得清福享。”
有人回道:“可不是嘛?這爺兒倆都是和善之人,這出事了,咱們得搭把手,不然一個毛頭小夥子,哪懂得送老人上山的重要?哪懂得這裡面的條條道道?”
有人回道:“你可拉倒吧,還用你來操這份心?周咫學生的家長就把所有的活兒給包攬了,再說還有朝南巷的街坊鄰居,排隊也輪不到你。”
“這爺兒倆的名聲就這麼好?就這麼受大家的愛戴?”一位身着黑袍的中年男子好奇地問道。
男子正是奉君山門掌門司徒謹之命來秘密調查周咫的鐘銘山。
他是個實在人,人到山頂鎮後,并沒有直接找周咫,而是找其他人了解周咫的情況。
交談的幾人回頭看了鐘銘山一眼,一人開口道:“你是外地人吧,自然不知道他爺倆的事,就這麼給你說吧,授人于魚,不如授人于漁,這爺倆就是後者。”
鐘銘山“哦”了聲:“那個披麻戴孝的是周咫吧。”
“那還用說?不是他還能有誰哭得這麼傷心?諾,旁邊那個就是周咫找的媳婦兒,俊吧,可惜了,一來就遇到這檔子事。”
鐘銘山凝目打量着周咫,皺眉不已,這小子人品雖然不錯,可身上毫無靈氣波動,顯然沒有跨入練氣期,這怎麼可以接任監察使的職位?
鐘銘山飄然遠去。來到鎮外偏僻處,撮指發出一聲尖鳴。
“唳”
一聲清脆的雕鳴響起,一隻體形巨大、頭頂有撮類似冠冕羽毛的飛禽從山中飛出,刹那間便來到鐘銘山頭頂。
這是靈冕雕,是修士捕捉野生冕雕與靈禽雜配而成的一種可載十多人的巨型靈雕。通常被修士用來當趕路的交通工具。
這種靈冕雕很昂貴,但壽命隻有三十多年且被景國皇室控制,一般的小門派買不到也養不起。
從這一點上來看,君山門還是有點實力的,至少财力不俗。
鐘銘山一個閃身落在靈冕雕上:“回山門。”
駕馭飛禽的君山門弟子應了一聲,駕着靈冕雕向遠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