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尴尬,沒有寒暄,沒有客套,更沒有你死我活的敵意。
對他們來說,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自然也就沒必要說什麼聊齋。
步慎直接道:“諸位,長話短說,都知道了吧?這事大家怎麼看?怎麼辦?别到時候羊肉沒吃着,還惹一身的臊。”
許正山哼哼道:“一身臊倒不怕,就怕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連家底都給賠上了,還不落個好。”
赫連峻冷哼一聲:“景天司就沒安什麼好心,明面上是讓咱們拖住數萬蝠妖半個時辰,實際就是為了消耗我們的實力,這事怎麼弄?大家統一一下意見。”
高銘钰:“最怕的就是景天司借剿匪之名,把咱們也給一鍋燴了。”
此言一出,幾人都是一凜。
景國一直想深度介入各州事務的事,又不是第一次第一天,而是一直在這麼做。況且雲州是景國的門戶,景國自然想将其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司徒謹遲疑道:“應該不會吧?這事若讓歸雲宗知道了,景國可是要改姓的。再說,景天司就算想捂着,他也沒那麼大的手,大羅門與烈焰門一定會給他捅出去。”
幾人想想也是。
赫連峻:“那究竟怎麼辦?咱們是奉令還是不奉令?”
許正山歎道:“胳膊擰不過大腿,難道咱們要抗命不遵?難不成要随着那幫餘孽一起造反?我的意思,令還是要奉的,隻不過,咱們得留一手。”
赫連峻冷哼:“怎麼留一手?連我的大弟子都是景天司的人,估計老子今天吃的什麼,跟哪個女人睡覺,景天司都一清二楚。”
步慎也歎了口氣:“說不定,咱們在此聚會,那個闵司主恐怕也知道了。”
面對景天司的恐怖,步慎與赫連峻都有些心有戚戚然。
另三人也是感同身受,雖然他們三派沒有人跳出來,但誰敢保證就沒有景天司的人身居要職?在某一天某一刻突然就站了出來向你指手畫腳?
許正山:“我說的留一手,是咱們之間要互通有無共進退,别到時候被人賣了,連數錢的資格都沒有。”
幾人相視一眼,皆點了點頭。
目前也隻能這麼辦,畢竟大家的根都在這裡,不奉令,不出力,是說不過去,是要遭到清算的。
五人散去,分别給自己的山門傳訊發出了指令。
頃刻間,五派的弟子齊齊而動,各自乘坐靈冕雕向三彙郡靠近。
同一時間,雲州之主嶽從善的人馬也向三彙郡緊急趕來。
三彙郡地界已遙遙在望。
青龍最後一次與各部各探子聯絡後禀:“陛下,大将軍,各部來報,沒有異常,各探子回,五派仍在交戰且處于膠着狀态,各派也在迅速增派人手趕往戰場。看這架勢,是打出了真火,不分個勝負,各家是不會罷休的。”
周咫點頭:“好,很好,還有多久到通江郡城?”
青龍:“回陛下,估計還要二刻多的時間便能到達。”
周咫用眼角的餘光斜了眼金月蘭。
金月蘭眼睑低垂,周咫三人心中有數了。
到達三彙郡之時,便是襲擊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