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走了,有些傷感,有些歉意地走了。
周咫目送,卻什麼話都沒說。
不是無話可說,而是不知說什麼好。
他好想說聲沒關系,好想說聲保重,他有好多的話想說
但有一股倔強,或者說,一股傲氣,或者說,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讓他無法說出口。
跳上靈冕雕的那一刻,明慧突然回過頭大聲道:“老夫子,你一定要來京都找我啊。”
周咫笑了,大聲回:“好啊,你等我。”
明慧也笑了,眼中卻是霧氣蒙蒙,大聲回:“好啊,我等你。”
闵若安的臉頰繃了繃,眼睛不由眯了眯,随後一揮手,靈冕雕清鳴一聲振翅遠去。
“嗖”
一卷畫軸飛來。
周咫接住。
闵若安的聲音在天空響起:“這是本司給你的獎勵。”
周咫打開畫軸,隻見上書四個大字:安分守己。
落款是闵若安,而且還蓋上了景天司的大印。
周咫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這是在威脅我麼?
莫離走過來探頭看了看畫軸上的大字:“小子,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這是擺明了看不起你,要你死了這份心。”
公主麼?
周咫擡頭看向景明慧離去的方向沉默了數息後,突地展顔一笑:“她看得起我就行,其他人的看法不在我的考慮之列。”
莫離怔了怔,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随後徐徐道:“門戶之見,門弟之差,有時候就像是一座大山、一道天塹。任你怎麼努力也搬不動那座大山,跨越不了那道無形的天塹。”
周咫一怔,沒想自己這個邋裡邋遢的便宜師父,居然能說出這麼一番有見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