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福臨心至,何雲深選擇了坦白:“上使,有些傳言是真,有些傳言是假,我是貪了點小便宜,拿了點公家的錢,但卻絕對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
“何三與鄭大麻子的事,本來就是何三不對,所以我才收了鄭大麻子的錢,幫了他一把。至于強買強賣,這更是無中生有,我是開店鋪的,别人來買東西,我總不能不賣吧。當然,我承認,正是因為我這個鎮長的身份,讓我的店鋪生意異常的好,這的确是不争的事實。”
周咫當然知道何雲深說的是真的,之所以這麼說,隻是趁機敲打何雲深而已,畢竟後面還有大把的錢進入這位鎮長的手中。
周咫:“起來說話吧。我不習慣跟一個跪着的人說話。”
何雲深“诶”了聲站起了身。
周咫:“叫你來,是有件事要你去辦。”
何雲深忙道:“上使請吩咐便是。”
周咫:“鷹愁澗發現了前祁國皇帝的陵墓,你應該知道一個皇帝的陵墓對山頂鎮意味着什麼吧?”
何雲深是個生意人,他瞬間便知道了周咫的打算:“上使的意思,是想引人來參觀祁皇的陵墓來收錢?”
周咫點了點頭:“要想富,就得先修路。我會派修士協助,但說服鎮上人的工作,還得由你來做。”
何雲深點頭應:“上使放心,我一定說服他們。”
周咫提醒一句:“這裡到鷹愁澗,最短的距離,要經過鎮上的公墓,那裡可是埋了鎮上很多人的祖宗,你可要妥善處理,不要鬧出大亂子來。”
何雲深拍了拍胸膛:“上使放心,一個墳場而已,隻要利益足夠,祖宗都要讓步。上使靜候我的好消息便是。”
周咫笑了笑,這個态度好。
何雲深走後,羅烈剛問:“先生。既然何雲深的确是在貪污收受賄賂,先生為什麼還要用他?”
周咫略默後徐徐道:“有私心雜念的才是人,要用人就杜絕不了私心雜念。”
羅烈剛:“那就任由他們貪?任由他們魚肉鄉親們?”
周咫想了想:“隻有建立完善的規則,多監督,多查驗,或者用嚴刑峻法讓那些貪婪之輩害怕。”
羅烈剛默了默:“可規則規都是上位者定的,未必就是從咱們這些白丁布衣的角度出發制定的。”
周咫也沉默了,不知如何作答。
數個呼吸後,周咫轉換了話題:“對了,剛子,幫我訂一口棺材,買塊墓地,準備些喪葬用品送到義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