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必達:“哦?從天而降?陸師弟,你這消息倒是頗為新奇,又是從朱長老口中得來的?”
語帶譏諷,話裡有刺。
因為陸河老是向人吹噓他是朱長老的親戚之類的話。這是聞必達不喜對方的原因之一。太輕浮,太愛顯擺。
陸河沒有介意聞必達的嘲諷,反而壓低聲音繼續道:“師兄,我也是剛剛聽說,咱們這個總巡使隻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修為嘛,也高不到哪裡去,據說隻是剛踏入了練氣期而已。”
“我還聽說各縣都要選一個總巡使,由修為高,資曆深的弟子擔任,跟坐鎮縣城的監察使并列相互監督。”陸河一邊說,一邊偷偷打量聞必達的神色反應。
“臨縣這一塊兒就屬聞師兄的修為最高,資曆最老,朱長老都把你的名字提上去了,可最後唉”說完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慰的意思很明顯。
聞必達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接着心中升起一絲無名怒火。
這不公平。
老子為君山門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修為又是練氣巅峰,為什麼臨縣的總巡使不是我?而是一個剛跨入練氣期的毛頭小子?就因為我是從外門升起來的?就因為我沒是拜一個有背景的師父?
這不公平!
聞必達眼中閃過恨意,但臉上卻裝出一副蠻不在乎的樣子:“山門有山門的考慮吧。”說完加快了步伐向前而去。
看着對方快速離去的背影,陸河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這個聞必達是出了名的心高氣傲,屬于那種一點就炸的人,這下有好戲看了。
國公客棧。
二十三位巡察使齊聚。
不少人看着那塊迎風飄揚的招牌,多少有些無語。
在這裡開客棧?
是給人住?還是給蚊蟲鼠蟻住?
衆人心下都有些不屑,更多的是擔心。
人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咱們這位總巡使,該不會就像在這裡開客棧一樣随意随便地管理咱們吧?
沒有桌椅闆凳,二十三位巡察使,或單獨一個人站在一邊,或三三二二的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完全沒有一個門派弟子應該有的紀律。
周咫到來見到這一幕,不由微微的皺了皺眉。這就是君山門的弟子?怎麼給自己的感覺還不如跑馬寨的山匪?
周咫向向東生偏了偏頭,向東生當即朗聲道:“諸位,請靜一靜,下面有請咱們的總巡使大人訓話。”
人群沒靜,依然自顧自的聊天。甚至很多人連眼皮也沒擡一下,更有甚者,反而抱起了雙臂靠在樹上或牆上饒有興趣一臉玩味地看着周咫。一付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樣子。
不屑的意味很濃,不服的意思很明顯,想看笑話的意思更明顯。
向東生有些憐憫地看了看衆人,心中歎了口氣,你們真傻啊,懂不懂什麼叫上命難違?
你們知不知道自己面對的可是君山門未來的掌門?
你們知不知道,自己的前程就掌握在眼前這位的手裡?
你們知不知道,這位連惡名昭著的紅娘子都給宰了?連隐悍的獨狼都給生擒了,你們還敢在這位面前擺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