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機迅速流逝，最終，雙眼渙散，死不瞑目。
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雷萬決呆立在原地，身體僵硬如石。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戒指，又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狂鲨，再看向距離自己不到三步之遙的葉空，滿臉的震驚和困惑。
雷萬決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他身為醫聖，武道修為也非同一般，經驗老道。
他迅速排除了身邊的保镖，保镖們雖然忠誠且實力不俗，但他們絕沒有能力在那種電光石火的瞬間，以如此詭異且不露痕迹的方式，精準地改變他和狂鲨的位置。
那麼，是誰？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了葉空，那個孩子，此刻正乖巧地拉着秦昭儀的手，小腦袋微微歪着，眼神純真得仿佛剛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一個經脈盡斷、功體被廢的傻子，能做到這種事嗎？雷萬決搖了搖頭，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他否決了。這太荒謬了！
他又看向秦昭儀。秦昭儀此刻也同樣怔在原地，美眸中寫滿了震驚和迷茫。她顯然也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議。雷萬決的眉頭緊鎖，心中的疑惑如同潮水般洶湧。
現場的情況詭異到了極點，他的經驗告訴他，這一切絕非巧合。
可除了葉空，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做到，難道，葉空真的？
秦昭儀是第一個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人，她親眼看見了葉空在機場大廳對影殺的“推”，現在又親身經曆了葉空那看似無意的“碰觸”導緻的第二次反殺。
兩次！這絕不是巧合！
她的心髒劇烈跳動，一個大膽而又讓她狂喜的念頭在腦海中炸開：葉空他，真的好了！
秦昭儀猛地松開葉空的手，快步沖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力道之大，幾乎要将他捏疼。
她壓低聲音，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葉空！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蘇醒了？！你是不是已經好了？！”
她的眼神緊緊盯着葉空，充滿了渴望、期待和一絲不容置疑的審視。
她等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葉空被她抓得有些疼，他看着秦昭儀那雙充滿探究和急切的眼睛，心中微微一動。
他感受到了秦昭儀濃烈的情緒，知道她有多麼希望自己恢複正常。
但他想起了秦昭儀為他所做的一切，想起了那些暗中窺探的目光，想起了他不能輕易暴露的秘密。
他知道，如果他現在承認，秦昭儀一定會為他歡呼雀躍，但也一定會把他推到風口浪尖。
他不能！至少，現在還不能。葉空那雙清澈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他小嘴一癟，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然後猛地撲進秦昭儀的懷裡，小手緊緊地抱着她的腰。
“姐姐，你弄疼我了。”葉空的聲音軟糯而無辜，帶着一絲撒嬌的哭腔，将小腦袋埋在秦昭儀的胸口，蹭了蹭。
“姐姐，你不要生氣嘛，葉空好怕怕，那個壞人又倒下了。”
“姐姐，葉空隻要姐姐，姐姐不要葉空好不好？”他緊緊地抱着秦昭儀，就像一隻受了驚吓的小動物，将所有的依賴和孺慕都傾瀉而出。